不过,好在她还清醒。
这样,他也还不至于被蛊得连心都挖出来给她。
那一夜,又是极尽缠绵。
这些日子,邓漪早已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为什么之前不温不火,突然就上头得这么厉害……但邓漪还是熟练地遣散周围的人,尽可能做好保密。
有时,里面的动静尚不可闻,邓漪站在外间,看到那抱着玩具的少年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只有在别人走过来时,他的指尖才动一动,勉强假装是在玩玩具。
邓漪知道,侍衣心里不好受。
邓漪有时可怜他,主动帮他收拾好偏殿,哄他去歇息,明日一早再送他回宫。他却哪里也不走,只愿意守在陛下门口,不吃不喝,也不睡觉。
本来大病初愈身体就弱,他那样执拗地坐在一片黑暗里,精致的五官毫无生气,脸色惨白,如同地底爬出来的鬼。
他听着里面微不可闻的动静。
想象着里面在发生什么。
少年的指甲嵌进木质玩具里,终于硬生生地抠掉一片指甲。
鲜血淋漓,却感受不到疼。
少年死死盯着食指殷红的血,眼底也渐渐被血填满。
杀意在心口叫嚣。
可是怎么办呢?
要怎么除掉他们……
灼钰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哪怕不能杀了他们,他也不要让他们好过。
夏日逐渐步入尾声,蝉鸣依然吵闹不休,与往日一样,清凉殿外的亭子内,司空又与天子独处,堂而皇之。
灼钰现在身体弱,因最近总是睡不好觉,前一夜又受了凉,额头开始发烫,竹君离开不久,他便突然难受起来。
姜青姝见了,吩咐掌事宫女于露:“把侍衣带回眙宜宫吧,叫太医来瞧瞧。”
于露:“是。”
于露小心扶着灼钰,起身离开。
灼钰走了一段路,远远看到崔弈朝这边过来。
他停下脚步。
“侍衣?怎么了?”
扶着他的于露见他不走了,疑惑地唤了一句。
这少年垂着眼睫,虚弱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在路过崔弈时突然一个趔趄,朝他身上倒去。
“啊!”
“侍衣!”
“竹君!您别没事吧……”
一干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就连崔弈也一时不备,被这小傻子撞得一个踉跄,险些摔一跤。
这少年脸颊烧得发红,整个人浑浑噩噩晕晕乎乎,连站都站不稳,于露慌慌张张地搀扶住他,唯恐惹怒竹君,连连低头道歉道:“竹君见谅……侍衣他生病了,这才不小心冲撞竹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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