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先起来了,人家还在你们家小区门口等着的。不要以为人家是我的部下,你就任意指使啊,他又不是我!”
宁檬显然没有听出最后一句话的深意,砸了砸嘴巴,说:“哟,你倒挺会体恤下属的嘛……”
“不是!”顾承轩在电话那边眉一挑,云淡风轻地说,“我那叫收买下属的人心……”
宁檬哼哼了两句表示了不满,又在顾承轩的催促下起了床,洗漱过后,下楼,给来接她的人打了电话,便坐上车跟着去了部队。
“嫂子,听说你大学刚毕业,是吗?看着好年轻。”开车的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叫陈晋,一路上都和宁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嗯……哎,你们平时训练是不是特别忙啊?”
“算是吧,从早上五点半一直练到晚上九点的样子,半夜还要紧急拉练。”
“那你怎么有时间来接我啊?”宁檬的手指拨弄着包上吊着的小挂件说,“顾承轩给你准的假?”
“嗯。”
“顾承轩平时凶不凶啊?”
“不凶!”为了在中队长未来老婆面前维护他的形象,陈晋只好违背事实地回答。
“真的?”
“真的,我怎么敢骗嫂子呢。”
“太过分了!”宁檬一脸地愤恨,“他都不凶你们,凭什么只凶我一个人啊!”
陈晋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17初吻
一路上这样聊着,倒也不觉得无聊,宁檬先前的紧张和不安也缓解了不少。一想到马上要见到顾承轩了,宁檬的心里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一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却是一个从未谈爱的男人,这样薄弱的感情基础让她觉得有些难过。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神圣庄严的事,在几天之内就被他们草草地定下来了,所有女人都是为自己心爱的人披上嫁衣的,那自己的嫁衣是为谁而穿?
“到了,嫂子。”陈晋停车,一句话拉回了宁檬飞远的思绪,“中队长还是第一次等人,果然特别待遇啊!”
宁檬一抬头,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顾承轩穿着一身军装笔挺地站在那里,本是稍显随意地站着的 ,宁檬却觉得有种傲然的气势透出。想起那天在被劫的现场,他的一招一式,他持枪的样子,宁檬第一次发现有的男人不需要像秦墨这样翩翩文雅也很帅。
“这段路有点难走,累不累?”顾承轩一看见了车就向他们跑了过来,打车车门,向宁檬伸出了手。
陈晋虽小,却也有眼力劲,看见平日里冷冰冰的顾承轩这个难得温柔的样子,憋住笑,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扯开大嗓门就吼:“报告中队长,嫂子安全送到!”
“嗯。”顾承轩这才注意到有外人在,尴尬地收回手,说,“辛苦了,站在这里不用训练了?”
陈晋瘪了瘪嘴,没见过这么快就过河拆桥的,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是!我这就回去!”
说完,将车停在一个车库里,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宁檬见顾承轩板着一张脸,开始怀疑陈晋刚才所说的真实性,想着就为他抱起不平来:“哼,还说收买人心呢,这么凶,一张脸拉得老长,谁待见啊?!”
顾承轩转过身来,看着她不慌不慢地说:“我这就叫凶了?你以为谁都和你千金大小姐似的,从小受不得一句重话,稍微严厉点就使劲儿地哭啊!”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什么事都扯到我身上啊?你凶了不起啊?你凶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啊?我们这叫礼貌,叫文明,哪像某些人啊,动不动就吼别人……什么素质?!”宁檬被他这么一说,脾气也上来了。
什么?没文明?没礼貌?还没素质?顾承轩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人家说他们当兵的不如别人,他们拼死拼活地保卫国家安全,人民安全,还被人这样嫌弃,说实话,心里不怎么是滋味。
“那行,你文明,你有礼貌,你有素质,你等会儿别哭!”
宁檬轻哼一声拎着包跟上他的脚步,只是顾承轩的步子太大,她跟着有些吃力,几乎是用跑的。顾承轩好像是真的生气了,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完全没有理会她。
宁檬在身后奋力追赶,边跑边嘀咕:“什么德性?!说这么两句就翻脸了,小气!”
刚开始的时候,宁檬还能忍住,但是过了四十多分钟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加快几步上前,扯住顾承轩的袖子,喘着粗气问:“还有多久啊?”
“不远了……”顾承轩看她一张小脸累得通红,有细汗沁出,阳光一照,皮肤上的小绒毛依稀可见,他发现她脸红的样子特别好看,无论是羞的还是累的。
“哦……那快走吧,我要累死了!”宁檬将小小的手掌当做扇子在脸旁挥动了几下,耳旁散开的长发随着轻微的风飘了几下,挠得顾承轩的心痒痒的。
“不过,按照你的速度可能还要走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