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生病了
阳光温柔地透过两片窗帘的缝隙偷偷地溜进了房间里,在地板上洒出了一道金灿灿的痕迹。离窗户几步之遥的床上,一个女人正卷在被窝里酣睡着,而凌乱的床单正昭示着昨夜的旖旎。床尾的沙发上随意地放着一套女式睡衣。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唐冬语终于醒了过来。现在的她只觉得头晕脑胀、全身酸痛。她坐起来,环顾了一下房间,发现就只有她一个了。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想起昨夜宋霖华的疯狂,她真有点怕了。
唐冬语蹑手蹑脚下了床,衣柜旁边的穿衣镜映出身上多处淤青的她。她觉得头重脚轻,连路都走不稳,只好扶着墙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里的浴室。
洗漱完的唐冬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无神,面容憔悴。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眼泪竟不知不觉滑了下来。
唐冬语从衣柜里挑了一条白色的中袖长裙,恰好可以把身上的淤青都遮掩起来。春天快要过去了,穿这样的裙子也是合季节的。左肩在隐隐作痛,是因为昨夜被宋霖华狠狠咬了一口的缘故吧,虽然牙印消失了,可只要动一下左手手臂,肩上便会传来刺刺的痛感。
屋子里很安静,只是大厅里不时传来一阵电视的喧哗声。唐冬语扶着扶手下了楼梯。宋霖华正头靠在浅灰色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不断地换台,电视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就被别的节目声音取代了。
电视机旁浅啡色的窗帘被风轻轻地撩动着,趁机窜进来的阳光反射在电视柜边的空荡荡的玻璃花瓶上,闪闪发光。墙上白底黑边的时钟提示着这是一个下午的光景。
“霖华——”站在沙发背后的楼梯边上的唐冬语轻唤了一声。
宋霖华立刻转过头来,看到唐冬语,脸上立刻展开了灿烂的笑容,如同外面温暖的阳光一样,“你醒啦!睡了那么久,饿了吧?”说着便把遥控器随手扔在沙发上,朝唐冬语走来。
“厨房里有粥有饭有汤,你想先吃什么?”宋霖华细细询问,言语间满是关切之情。
看着眼前温柔体贴的宋霖华,又有谁会相信他昨夜是暴戾而恐怖的呢?
“你不用去上班吗?”
“今天是周末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宋霖华看到唐冬语惨白的脸,急忙扶住了她,“你全身都好烫啊,你发烧了!”
唐冬语越发觉得难受,全身都似乎要燃烧了,脑袋越来越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冬语,冬语!”宋霖华焦急地喊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唐冬语。一股说不清的恐惧自四面八方而来,他急忙抱起唐冬语往门外跑去,将唐冬语在后座上安置好后,他开着车朝医院一路狂奔。
开车的同时,宋霖华也拨通了电话:“李院长,我这有病人晕倒了,麻烦你赶紧给我安排一下,我马上就到!”
躺在后座的唐冬语满额头汗水,难受得时不时发出几声哼唧。宋霖华瞥了一眼后视镜里满脸痛苦的唐冬语,安慰道:“别怕,再忍耐一下,就到医院了。”
医院里,一间高级的独立病房里,病床前竖立着一个高高的支架,支架上吊着一袋液体,液体正通过一条细长的管子往下滴,通过被针头扎住的手背,滴往女人的血液里。
宋霖华守在病床前,焦急地看着正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的唐冬语。
他握着唐冬语还在发烫的手,懊恼不已。要不是自己昨夜太过鲁莽,她也许就不用躺在病床上遭罪了。他现在只希望她赶紧退烧,赶紧好起来,否则他真的要恨死自己了。
陪在床边好久了,唐冬语终于渐渐清醒了,眼皮沉重得让她差点无力睁开眼睛,她觉得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简直是要虚脱,完全使不上什么力气,就连转个头她也觉得吃力无比。瞥见坐在床边的宋霖华,她弱弱地喊了一声:“霖华——”声音沙哑得几乎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醒啦?”宋霖华终于舒了一口气,伸手探了探唐冬语的额头,“总算是退烧了!”
“我好饿啊。”
“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喝粥。”
“你等一下,我叫张姨送过来,很快的。”
第三章 心生怜惜
宋霖华把床头调起来一些,再调整了一下枕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唐冬语半坐在病床上。
此时的唐冬语面容憔悴不堪,双眼浮肿,脸上因缺少血色而显得苍白乏力,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精力似的无力地靠在病床上,嘴里会因为身体的难受而不时哼唧几声。
宋霖华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很辛苦是不是?”
唐冬语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混合着浓重的鼻音回了一声:“嗯。”
话刚离口,唐冬语就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身体都因咳嗽而震动起来。宋霖华赶紧帮她拍拍背,连忙安慰道:“没事的,吊完针就会好的。”
平复下来的唐冬语嘶哑着声音说:“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烧到四十度了。”
宋霖华把唐冬语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手里,满怀歉意地对唐冬语说:“昨晚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到你的身体状况。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的了。”
“我不怪你。”唐冬语轻轻地说。
“那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跟我闹离家出走了,好不好?”宋霖华几乎是用着哀求的声音说的。
唐冬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脸别过去,沉默了好久,才轻轻地应承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