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也有样学样,如此尝了一口杯中甜酒,却不知是酒香惹人醉,还是此刻彼此的呼吸太近,她几乎能够感觉到顾靳呈温热的一呼一吸,如此光景,蓦地就叫她红了俏颜。
新婚旅行(下)
红烛晃动,衬托得她原本俏丽的容颜更加娇艳欲滴,明明千杯不醉的顾靳呈竟顷刻间醉倒在她明艳的笑容之中。他温柔地从她手中将酒杯抽走,与她四目相对,他火热的眼眸几乎叫白夜感到胆怯。
在这样的极度静谧之中,顾靳呈突然就起身将她从座上打横抱起,突然而至的天旋地转让一向冷静自持的白夜忍不住低呼出声。他温柔地将她稳稳放置在柔软的床榻之上,温暖瞬间将两人包围。
顾靳呈的脑海中,是那些关于从前的记忆在来来回回闪现,有与从前的珍珠的记忆,有与后世白夜的记忆,也有那些不多的与如今灵魂寄居于珍珠体内的白夜的记忆。而所有的回忆,最终都定格在她那张盛极的容颜之上,那抹甜美的梨涡浅笑之中。
窗外,月光透过轻纱微遮的窗棂悄然洒落在红烛闪闪的婚房之中,顾靳呈的吻随之轻悄地落在白夜的眼眸之上,他一刻也不愿再等,热情地带着此刻青涩稚嫩的白夜在她从未领略过的境地辗转起伏,激起一室旖旎风光。
直至激情退却,白夜疲惫地沉沉睡去,顾靳呈却仍然清醒地看着床榻一旁红烛摇曳。他紧紧地将白夜搂在怀中,手掌在她光洁的背脊上来回摩挲着,温柔而无声地对睡梦中的她说道,“夜,希望将来你苏醒时,会喜欢这个我为你准备的婚礼。”
说罢,他微微撑起身子,在她额前映下轻盈的一吻,轻声道了句“晚安”后,随即才闭上双眼,随着她一同渐渐沉睡。
婚后不过三日,顾靳呈便告知扶桑要带着白夜外出旅行,顺便看看外边的世界和领地。而一向认为顾靳呈心中只有天下的扶桑自作聪明地以为顾靳呈是要以新婚旅行为掩护,寻求值得扩张的领地,于是她没有多问,便十分爽快地答应了顾靳呈的请求。
二人在与扶桑以及荻羽族族长奥伊斯特商议过后,决定从简上路,于是随行人员只带上了白夜的两名女仆茉雅和吉娜,而顾靳呈自然只带上东南以及西北两名心腹护卫。
扶桑与奥伊斯特对于顾靳呈的能力自是十分信任的,更何况二人只是简装出行,想着大约也不会遇上多大的危险,顾靳呈再加上东南、西北二人自然可以轻松应对路上所会遇到的变故。
若是扶桑知晓顾靳呈此行的目的是找寻被她送予昆仑神山的璃梦珠的话,怕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们此次的出行。
只因为昆仑神山是何等危险的地方,从来没有凡人以及半神曾到达过那里,那是神族居住的神山,既然神族消失,神山自然也隐去了它的踪迹,又如何能够让普通人寻到。就算是扶桑自己,也根本没有任何把握能够安全到达神山,更何况还要全身而退。
然而顾靳呈却有非去不可的原因与决心,他决不能让白夜跟随着珍珠的历史,年纪轻轻地死在五千年前。他身为她的丈夫,不能保护她第一次,自然不能再让她第二次受到伤害!
出行前,扶桑将顾靳呈唤到了镜宫的密室之中,那是扶桑平日里修习巫术的地方,除了顾靳呈与爱德华,扶桑从不容许任何人踏足。
只见她在密室的墙上转动了一个机关,面前的一堵墙随之应声打开了一个暗格,顾靳呈颇为意外,他竟不知扶桑的密室中另有秘密暗格,想必里面所藏的东西必定十分紧要宝贵。
只见扶桑从石室暗格之中取出了一枚镶嵌了一颗黑色宝石的戒指交到顾靳呈的手中,郑重其事地说道,“靳呈,你此次出行,虽说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母亲仍然不大放心。我已将我一半的巫术倾注在这枚宝石之上,你戴着它,若有危险,它可护你平安无事!”
顾靳呈有些诧异且犹豫地接过戒指,这又是一桩与历史极为不符的事情,他清清楚楚记得,扶桑当年是在去世之前,将所有的巫术都倾注到了她平日里那颗修习巫术的水晶球之中,随即便下了一个只有他的血能够启动水晶球的咒语后便与世长辞。
而如今,她竟早早地将自己一半的魔法分到了一枚他从未见过的戒指之上?
扶桑见他略为迟疑,微笑着将戒指拿了过来,替他戴在了中指之上,和蔼地说道,“这枚戒指蕴藏着我一半的魔法,但我同时也设下咒语,唯有你的血能够开启并且掌控这颗宝石之中的力量,你若遇到危险,即刻划破手指,定能够来得及开启魔法,护你周全。”
46。东方之旅
顾靳呈沉默了一瞬,便没事人似的地对扶桑一笑,戴着戒指的手紧紧握了握拳,对她说道,“谢谢你,母亲。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要……”
顾靳呈说到这里,忽然一顿,随即才迟疑地继续说道,“要提防父亲,别让他欺负你。”
扶桑一听,忍不住好笑,虽说爱德华能力超群,但到底是自己创造的。两人虽为夫妻,也是君臣,爱德华如何敢欺负自己,如何能欺负自己?但既是亲儿子的叮嘱,扶桑自然是笑着应承了下来。
顾靳呈何尝不知扶桑心中并未将自己的嘱咐认真听进去,当年的她遭到爱德华的背叛时,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一向忠心耿耿,且身为孩子父亲的爱德华竟会背叛了她!
虽然他心中担心,但那却是已然发生的历史,他不能够执着于那一段不能改变的历史,而是应该为还未成定局的事情去努力。
六人很快便踏上了前往东方的旅程,面对扶桑时,顾靳呈只是简单地告知他们会往东行走,至于去哪,则只字不提,扶桑亦不多问,她一向认为顾靳呈十分有主见。
他们挑选了十二匹脚程最好且最为强壮的马匹上路,六匹马匹主要驮运行李,并且留待六人换乘。
由于他们本就打算默默地简装出行,于是在那日的朝阳方从天空中露出金黄色一角时,便驾马飞奔离去,留下身后烟尘滚滚。
扶桑与爱德华在城楼上目送六人,待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才转身笑着对爱德华说道,“我们儿子临行前让我看住你,怕你欺负我呢。”
爱德华突然心里一咯噔,颇有些尴尬地笑问道,“那你怎么说呢?”
扶桑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自是让他不必担心,不谈你我二人感情,就你是他的父亲,而我是他的母亲,我俩之间就有不可分割的血脉亲情。何况我的生命于你们漫长的寿命来说,实在是短得很,你就算想离开,也不必与我撕破脸。”
其实扶桑此话既有五分真心,亦有五分警醒,她在提醒爱德华,就算心中有其他想法,也最好按捺住,毕竟,好好地陪她过完几十年的人生,于爱德华来说只是一瞬。
爱德华笑着拍拍扶桑的肩膀,以表示自己对于扶桑所言的赞同,只是他心中到底作何打算,多半也唯有他自己心中才能知晓。
顾靳呈一行人沿着朝阳升起的方向不断前行,越是往东,他们所见到的人族、兽族以及花草植被越是不断地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此时的白夜唯有珍珠那十四年的记忆,对于这些从未见过的人和物都感到新奇之极,一路上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竟丝毫察觉不出长途跋涉的辛苦。
他们确实是马不停蹄地长途跋涉,顾靳呈为了能够早日到达昆仑神山境内多做了解,才方能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一路上并未给大伙足够的时间休息。
不明所以的吉娜和茉雅逐渐开始默默抱怨,真不知这新晋驸马爷是怎么想的,既然是带着公主出来游玩,又怎地一个地方都不停留,不停赶路又有什么游玩乐趣?
然而她们的主子毫无怨言地跟随着顾靳呈一路跋涉,她们做奴婢的自然也不敢多言。白夜一路虽也渐渐感到疲惫不支,但她明白顾靳呈一心一意想要早日带她赶到那之前他所提及的昆仑神山,虽然她不知那到底是怎样的地方,竟会叫他如此着迷,但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