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恐慌,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生疼生疼的,我站着没动,偏开头忍着眼泪。
贺梓飞看他没睡着,走过来,低声说:“夏天来了,我回趟家。”
温希承轻轻应了一声就重新背对着我躺好,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动作太猛,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就挂满汗珠,在灯光下让人看着特别难受。
贺梓飞离开后,我就一直坐在床边,直到护士过来拔了针头,温希承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在这样的沉默中我盯着他的背影,仔细揣摩着他的心思,半年前他是认为我爱上了冯苏川,带着绝望离开的,而这六个月我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他应该是在这样的等待中慢慢彻底死心了,否则他的眼神不会那么空洞地让人心惊,仿佛对这个世界再无任何留恋。
想到贺梓飞说的造成胃出血的原因,我不敢想象这三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
温希承刚离开的时候,妮子说:“为什么我们都坚信希承非你不可,你就是不相信?”
现在,我终于相信了,我庆幸还不算太晚。
将灯光调暗,我刚站起身,听到床上的人有些虚弱的声音:“我想喝水。”
我抿唇笑了笑,倒了热水,取了吸管,绕过去蹲在床边,看到他是睁着眼睛的。
他垂着眼慢慢喝着,失了血色的嘴唇干裂蜕皮。
半杯热水下去后,他才松开吸管,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将水杯放在一边,继续蹲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抚上他的鬓角,那里冷汗涔涔,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很厉害。
温希承在我的手放上去后就绷紧了身体,久久都没有松开,睫毛一下一下抖动着。
动了这么大的手术,还没有拆线,刀口肯定疼得厉害,他虽然极力地克制着,但脸上还是有了痛楚,我不敢再让他的情绪有什么波动,轻轻帮他按揉了一会儿太阳穴,就想要收回手,只是手指刚刚抬了起来,就看那双原本闭着的黑眸刷地一下就睁开了,直直地盯着我的手指,满是眷恋。
我的心瞬间软成一片,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我站起来,直接坐在床边,帮他掖了掖被角后,握住了他紧攥着拳头的手,轻轻掰开他的手掌,与他的手指相扣,依旧是冰冷潮湿,感觉到他慢慢握住我的手后,我笑了笑说:“手还是这么凉。”
温希承仰头看着我,眼神依旧没什么波动,也没有回话。
我继续笑,“以后我帮你暖着,慢慢就好了,别怕。”
他低下头的时候,轻轻松开我的手放进被子里,慢慢蜷起了身子。
还是有些抗拒的,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将他搂住,手放在他的后背时摸到的是咯人的脊椎,怎么会瘦了这么多!
感觉到他身体颤抖了一下,我担心地问:“伤口疼对吧?让我看看。”
我的手向被子里探着,却被他一把握住,停顿了一下就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他的手就放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小心翼翼地,动作很轻柔,我能感觉到那份珍视。
感觉到他的妥协,我轻声说:“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温希承没说话,片刻后,挪动了一□子,拽了拽我的手臂,闷闷地说:“躺下来。”
我顺从地躺了下去,然后就被他拉进了怀里搂着,他将脸埋在我脖颈处蹭着,感觉很无助。
我将手放在他的腰侧,那里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犹豫了一下,慢慢撩起他的上衣,顺着腰际一点点移到腹部,感觉到他向后缩了一下,我抽了一下手,然后又轻轻放了上去抚摸着,他的身体先是紧紧绷着,过了一会儿,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察觉到他搂在我后背的手正慢慢向下滑着,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他停下了动作,然后开始亲我的耳垂,我在挣扎了一下后,小声说:“你出了一身汗,我给你换身睡衣吧,我顺便也洗漱一下。”
搂着我的手臂在过了几秒钟后主动松开,我听到他哑哑地说:“快点儿。”
先帮他简单地擦了一□子,换了睡衣,我就去了卫生间,收拾完走出来,看着病床上缩在被子里眼巴巴望着我的男人,我脸红红地抿着唇上了床。
温希承重新将我搂进怀里,先拉着我的手放在腰侧,然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握住了我胸前的绵软,捏了捏后,用下巴蹭着我的额头,说:“怎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