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梓飞起身急匆匆的进了卧室,我被刘妮忆拉着坐在沙发上,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几分钟后,贺梓飞走了出来,脸上隐含担忧,坐在刘妮忆身边看着我说“应该是胃难受,刚刚又吐了,说是好多了,没事,别担心。”
我轻轻应了一声,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冯苏川点头,随着我站了起来。
“妮子,你晚上住哪边?”我看着刘妮忆问。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留下来帮忙照顾希承,你们走吧,不用管我。”
我轻轻点了点头“明天联系。”
我没有跟温希承打招呼与冯苏川开门离开。
上车后,我扭头看向窗外,一路上没有任何交谈,到了公寓楼下的时候,冯苏川解开安全带拿着一包烟下了车。
我坐在车上没有下去,仰头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发呆。
良久后,冯苏川重新上了车,将椅背调整了一下后,双臂抱在胸前,转头淡淡的看着我,声音清冷的说 “想好要怎么跟我说了吗?”
我看着他鼓足了勇气说“温希承是我的初恋男友,就是那个抛弃了我跟别人订婚害我伤心难过的男人。”
冯苏川点了点头,看向远方,过了很久之后说“问你两个问题?”
我看着他低声说“你说。”
“一,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知不知道他会回来?”
我摇头“不知道,我们之前没有任何联系,他来公司报道的那天我才知道他回国了。”
冯苏川紧绷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些,他抿了抿嘴唇又说“二、你打算跟他复合吗?”
我看着他没有作答,心里被一块儿石头堵得发慌。
他清了清嗓子低着头说“我的意思是,你一直没有忘记他,当初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所以跟我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现在他回来了,看今天的表现,应该还爱着你,如果你决定跟他重新开始,也不是不能理解,当然前提是你能发自内心的原谅他。”
冯苏川一向是理智的,就是现在,他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绅士风度,说话声音低沉缓慢,丝毫听不出任何波动,如果不是做了他四年的下属,我一定会认为他从未喜欢过我。
沉默了片刻后我说“我没有想过要跟他重新开始,可是的确没办法忘记他,曾经的那些记忆依旧会不时地蹦出来,在他消失的时候,我可以很好的控制着不去触碰,但是现在每天都要见面,我也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很珍惜跟你之间的感情,我们在一起让我觉得很舒服,无忧无虑的,可是我知道一份纯粹的感情对我们彼此有多珍贵,在我无法确定能不能给你的时候,我想你有权利将我划为待考察的范围。”
几分钟后,冯苏川将脸转向窗外开始轻笑,我满腔的伤感在他的笑声中慢慢消散。
“你笑什么?”我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
他转头看着我,眼底是浓浓的笑意,松开抱着的双臂,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这几年跟着我学了不少东西,谈判的技巧越来越纯熟了,几句话就将自己放在一个弱者的位置,看似将决定权交给我了,其实就是推卸责任,夏天,我真是带坏你了啊!”
我不满的瞪眼刚要反驳,他倾身过来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后,柔声说“别跟我打太极,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好想想要跟谁在一起。”
我看着他黑亮深沉的眼眸,良久后点点头,“那我上去了,晚安!”
拉开车门的时候,他叫了我一声说“如果你决定跟我在一起,希望以后不要再用那种心疼的眼神看他。”
我手扶着车门咬了咬嘴唇说“这话你可以等我做出决定后再说。”
他弯了弯嘴角,笑容未及眼底“我喜欢将丑话说在前面,上去吧,早点儿睡觉,晚安。”
我点了点头“晚安。”
一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仔细的回忆着跟冯苏川的相处,不得不说我是喜欢他的,虽然这种喜欢远不及当初对温希承的迷恋,但是二十三岁对爱情的理解和二十七岁有本质的区别,那时的我不谙世事,懵懂而单纯,没有受过伤害,感情纯净的像一汪清水,向往的爱情浪漫而热烈,而四年后,经历过这么多,心里能够想到的最完美的爱情就是两个人在午后泡杯咖啡静静地感受着阳光,不需要言语,不需要激情,平平淡淡的相处着。
而冯苏川完全符合要求,如果温希承没有回来,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生活。
现在温希承回来了,我心里的宝盒被打开了,那些已经淡去的或者美好或者悲伤的记忆也都随之复苏了。
不可否认,我的心依旧会为他跳动,但是里面有多少残留的感情,有多少不甘心,我根本分不清,我没想过要跟他重新开始,也不敢跟他重新开始,我怕有一天压在心底的那些恨意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喷射而出,那个时候毁灭的就不仅仅是我们曾经美好的感情,或许我们两个人都会魂飞魄散!
想不出结果,干脆放弃,蒙着头逼迫着自己进入梦乡前,灵光一闪,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可不可以两个都不要?或者两个都收了!
带着后一个美好的愿望我美滋滋的睡着了。
周日一早我就被手机铃声吵醒,钻出被窝,瞄了一眼显示的号码,按了接听键,没好气的说“妮子,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人家打扰我睡觉!”
“别睡了,我和梓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