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想去狐子窝的,但那几天下了大雨,无法进山,我就又借住到了那个老光棍儿家,想等山路好走了,再进山。
这老光棍儿还是一样的热情好客,不过你得肯掏钱。
等着进山的那几天挺无聊的,我就拿出林项天留下的两本破书翻了翻,这两本书看似一样,又不一样,感觉很奇怪,上卷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文言文,看上去像是佛经,下卷的内容白话比较多,偏向于道法。
两本书的道理相悖,又相似,我翻来覆去的也看不懂,估计是没那份儿成佛得道的资质,多宝贝的经卷到了我这儿,也和手纸没啥区别了。
在村子里待了三天,第四天天刚亮,我就出村进山了,行李寄放在了老汉家里,反正里面也没值钱的东西,我倒是放心。
这去狐子窝的山口子我进出过一次了,这次走起来就方便的多了,脚程也快了很多,不到中午的时候,我就已经到狐子窝的旧址了,可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个被杂草灌木淹没的村庄旧址如今成了一个塌陷的大坑。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想起了从阴楼仓库里看到的那些老式武器,其中有几个空箱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手雷炸药之类的,一定是留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了。
林项天盗走密卷,破开四号楼的诅咒势在必得,阴楼主人也狗急跳墙,让人炸了这里,这俩人的心机,也是半斤八两。
眼前这整个村子旧址都塌了,可见那炸药的威力有多大了。
我看着那个塌陷的大坑,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附近转了转,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找什么,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我打算回去的时候,还真让我找到了点儿东西。
还记得那份记载着狐子窝泥石流冲出老活龟的报纸么?林项天说那是有人在编故事,但编故事也需要原形,山外的那老光棍儿,也说这地方确实是出现过龟,但就是一个土王八和蛇缠在一块儿,没啥稀奇的。
不过,听说的终究是听说的,今天我也没白来,算是亲眼见到了,不过只剩龟壳和骨架了。
这东西可不像那老光棍儿说的就是个普通的土王八,只那个龟壳儿就有半人大,从散落在龟壳周围的骨头来看,确实是双头蛇尾,两个脑袋,尾巴也长的出奇。
看着这东西邪门儿,我找根木棍清理了一下龟壳里的土,这一看,不禁乐了,这哪是什么神龟,从龟壳里的骨头残渣来看,这玩意儿有两条脊椎骨,一个骨架是老龟的,另一个八成真是一条蛇。
我这正看的出神,天突然又阴下来了,怕在山里赶上雨,我就立刻起身准备出山了。
我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见黑了,阴沉的黑云压顶,这天仿佛要塌了一般,暴风雨的前夕。
“兄弟,我这价钱不多,你要是换个地儿,他们比我要的还多。”
我才进门就听到了老光棍儿有些猥琐的声音,不禁奇怪他在和谁说话,打开帘子进去,里面的人正好要出来,我俩差点儿撞上。
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登山服,看样子不像是村里人,应该也是来借宿的,不过这破地方,又不是什么旅游胜地,这人来这儿难道是……
短暂的对视一眼,那人没说什么侧身就要出去,看样子是价格谈崩了。
“老伯,你要他多少钱?”我立刻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胳膊,示意他等一下。
那老光棍儿闻言,立刻凑到我跟前儿,偷摸的比了三个手指,有些幸灾乐祸的悄声说,“小兄弟,这外边儿要下雨了,他不住我这儿没地儿去。”
三百?这老家伙明显是从我这儿尝到了甜头儿准备趁火打劫啊!
瞬间皱眉,我说,“老伯,他是我朋友,和我睡一屋就行,又不占你那屋儿,就别要钱了,反正上次我住你这儿也是两个人,一个价儿不变。”
“你这小娃娃!”老光棍儿一听不乐意了,又说不出什么,吭哧了一会儿,也只是嘟囔了一句,“坏我生意……”
然后老光棍儿去做饭了。
我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问他,“你是来旅游的?”
那人微微点头,道了声谢。
说到这破地方旅游,鬼才信啊,我上下打量那人,不像没钱的样子,至少看上去比我有钱,笑着摇了摇头,我递给他支烟,这才说,“我叫李航,也是来旅游的。”
“我姓温。”那人接过烟,自己点了,只是说了个姓给我,并没有提自己的名字。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老光棍儿做饭很麻利,吃饭的时候还特别强调,这饭钱一人一份,可不能和屋子一样算到一个人身上。
姓温的没说话,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这才安生的把这顿饭吃完。
老人做饭都好吃,农村的小菜儿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我和那个姓温的吃饭,老光棍儿自己喝了两杯小酒儿,就醉了,晃晃悠悠的回屋去睡觉,桌子都没收拾。
“大哥,你哪里人?”我见吃的差不多了,老光棍儿也走了,便开口问了那姓温的一句。
“聊城。”那人简单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