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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乱世（第1页）

树叶簌簌地抖着，附和着风的哀鸣。

“我想去你的桃花源，一探究竟。”苏小稣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欧阳夏无奈道：“你还是你，或许变得永远只是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局部，而最后的结果是否会改变呢？”

苏小稣挠挠头，看着欧阳夏笑了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听说过蝴蝶效应吗？一只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就可以引起一连串的庞大的反应。过去，无论看起来多么雷同，在过程中总会有些不同，而恰恰是这一点点的不同不断积累，改变最后的结局。”

欧阳夏摇摇头道：“喜剧的内核也是悲剧啊！你知道吗？一个喜剧演员在舞台上，总是想带着要笑，要带给别人快乐。而在台下的时候，却十分的郁闷。他可以带给身边的人快乐，唯独自己不快乐。”

苏小稣身子定住一下，咧着嘴苦笑。“这短短的两天，与妈妈走散，你带着我回忆了过去的一些事情。这些都是离谱而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人类的卑微肉体承受这般记忆广博的灵魂是如何忍受的呢？你不觉得煎熬吗？”

欧阳夏欣慰地点点头。“来吧，一起去寻找那桃花源。”

欧阳夏和苏小酥一起朝入口走去。

进入“桃花源”。苏小稣眼界顿时开朗起来。

进得小镇上，眼前却是一番与想象中的桃花源完全不同的景况。没有屋舍俨然，有的是残屋败瓦；没有男女衣着、黄发垂髫，往来种作的和谐景象，有的是一片破败的景象，很明显是刚刚发生了一场战争。

苏小稣呆愣住片刻。“这哪是世外桃源啊，分明就是乱世。”

欧阳夏点头。

苏小稣闲走半天也没见到人影，又不愿问欧阳夏，正自纳闷中。忽然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巷口中闪过。

“前面有人。”话音刚落，一路身着铁甲的官兵追过去。

不一会儿，为首的一位军官折返回来，迎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何故在此逗留？”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苏小稣是大大的良民不说，现在的军人都是人民子弟兵，哪有这般凶神恶煞的样貌？加上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不知道规则是什么，不禁呆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欧阳夏抱着胳膊，饶是好笑。“长官，我们是郎中，是要帮助正统军队的伤员，帮助镇压该死的梁吉昌叛党，可否让我们跟随您的军队。”

这个长官漏出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着她们：“女子如何能学男人做郎中？”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我姐妹二人学做郎中，有何不可，长官莫恁地见识浅薄。”

这个长官似是被逗笑了，但还是不肯接纳两个女人作为自己的下属，同时由于见到是两个女人，相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能耐，对军队有什么损失。但她们说自己是郎中，却不得不怀疑一番。“可有什么药草证明你们是郎中？”

欧阳夏神奇地从不知哪来的包里拿出一堆花花草草，捧在手里给那个长官看。那个长官看到有韩信草、车前草等军队常用的药草，便放下戒心，让她们走了。

苏小酥哪见过这种阵仗，一直略缩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少些变化。

欧阳夏打发走了军官，便对她说，“梁吉昌是500年前梁国皇帝梁元圣与民妇所生之子。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去找梁如海和梁吉昌的军队。”

苏小酥摇摇头，“刚才那个军官都说了我们是女人，连什么医生、郎中都做不了，还去掺和什么打仗的事情，再说，打仗的事我也不懂。”

欧阳夏道：“重点不是这个，无论如何你都要经历的，这是你的命。”

苏小酥道：“记得有一个小英雄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英雄说的话总没错的。”

欧阳夏道：“看到刚才的桃花源了吗？你先前看到的人，在现实中都是可以存在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中都是不存在的。因为这个世界的大部分都是已经命定好了的，你必须去面对，去改变一些什么，才能打破这命定。我们的目的也是打破这命定。滚滚河流总是向前的，加油吧，有我陪着你。”

苏小酥自己也没主义，加上好奇心作祟，也就只好顺着她了。

两人一起走着，苏小酥颇为劳累：“你不是会变化吗？为什么不变出一匹马什么的，这样也不用走路了。”

欧阳夏在前面走着，并不理会。

两个人走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片冷清宽阔的街道上。欧阳夏拿出一张小符，在空中来回划了几圈。符咒向街边的一幢二层小楼飞去。

两个人跟在符的身后，来到楼上。见到一间屋子的大敞开着，屋内有四五十人，大多负伤，却无人哀嚎。其中有一个气度不凡者，长相俊美，是那种在战场上会使敌人不忍挥刀相向的容颜。苏小酥饶是现代人，在各种电视频道、社交网站看过许多美男子。却还是被此人的容貌吸引住了。怎么说，好看到逆天了。于是不自觉地看呆了。

屋内的人似乎都没注意到她们。

欧阳夏走上前，对着美男子说道：“梁吉昌少爷，请跟我来，我带你躲开这一劫。”

梁吉昌慢慢抬起头，眼神无光，神态却不悲伤，也不惊讶，仿佛物体一般无波澜。配上他那好看的脸庞，真的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幅好看的画或者其他珍贵之物。

苏小酥以为他不会给反应的时候，他却开口说话了，“我决意与父亲、士兵一起战死，不求独活。”

欧阳夏说：“你不会死，最起码现在你不会死。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跟着我离开这。”

梁吉昌不再接话，眼神却坚定了起来。欧阳夏与苏小酥从中读出了赴死的意思。大家都沉默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