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昭淡笑,继续问道:“后来你和姐姐有联系吗?”
“我上大学时,她偶尔会来学校看我,我记得大学毕业后,有一年我得了场大病,姐姐在医院照顾了很多天,之后就联系得很少了。我母亲打电话给我说,她喜欢清静,让我春节也不必回家了,我几乎就和那个家彻底断了,只是工作后一直寄钱给母亲,毕竟她千辛万苦生下我,还养育了我一场……后来,有了紫衣陪伴,我感觉很好,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从不敢想,自己能有今天这么好的归宿。”秋芙蓉的面孔恢复了往日的恬静。
“你现在的那块雨花石呢?那块‘林夕’。”万俟昭问。
“我把它锁起来珍藏了,我怕再丢了。”
燕彤一笑:“如果‘林夕’和‘日出’真的出自同一块石头,我们可能有办法利用‘林夕’找回‘日出’。”万俟昭很快地和燕彤对视一眼,她为两人的默契感到欣慰。
“真的?有找到‘日出’的办法?”秋芙蓉很激动。
“可以的,”万俟昭确定,“恐怕得麻烦你把‘林夕’带过来,我们需要用‘林夕’做一个很小的寻物场。”
“那个场必须在这里做么?能来我家里做吗?”秋芙蓉道:“我先生明天开始休假,二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一直想请你们来我家做客,我先生是个很好客的人,也很会烧菜。”
燕彤与万俟昭对视一眼:“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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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上午,燕彤与万俟昭着实准备了一番,穿上了去年春节在幻灵聚宝网订购的传统中式服装,抱了一盆郎博士培育的鸳鸯古梅盆景,万俟昭还忍痛贡献出董先生送的那一对雕着唐诗的鸡心型情侣印章。
秋芙蓉家的别墅位于香樟大街与木棉路交口,大概是水杉市中心最静谧怡人的所在了,因为是独栋别墅,远离别墅群,坐落在植满各式果树的大而缓的草坡上,如果是春夏,应该很有欧洲乡村的味道。此时正飘着小雪,举目是一片银白世界,衬着别墅门口那棵姿态虬结的大桂树,竟有广寒宫之感。
燕彤回头望着在这浩大白净的雪坡上,自己和万俟昭留下的两串渺小的脚印:“她先生是干嘛的?灵界军火商?”
万俟昭答非所问:“四月份木棉道上的红花应该会被风吹到这片草地上来。”
“你猜她先生贵庚,我想起码301岁。”燕彤继续说。
万俟昭继续答非所问:“到时候香樟树也开始飘香了,如果坡下挖个大池塘就再好不过了。”
秋芙蓉已经在门口迎接了,是休闲的家常打扮,她先是惊讶那盆古梅的硕大清丽,得知不是假的后,便直呼神迹。
万俟昭是第一次来,跟随秋芙蓉缓缓步入大客厅,发觉整个别墅清一色的摆满了红豆枝,未夹杂其他花卉。这些红润欲滴的红豆,珊瑚丛一般,或是盆栽成小树型,或是插在大小瓶中,或是盘成花环挂在墙壁和门窗上,很是别致可爱。
吸引燕彤的是大落地窗边一带,巨大的伊朗暗花厚毯上摆了一面矮矮的大圆桌,上面是丰富地道的泰国美食:香茅牛柳、青柠鱼、腰果鸡、黑胡椒肉蚧、青木瓜菠萝甜辣虾……
“我先生最初的生意是在泰国那边发展起来的,他在那里生活了两年,所以会烧很地道的泰国菜。”秋芙蓉开始招呼两人入座。
燕彤暗忖301岁的会烧泰国菜的富豪是什么样子,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本来想去学学泰拳防身的,谁知道拳法没学成,却学成了一个地道的吃货。”
燕彤回过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健壮优美,系着白围裙,端着一大份汤,燕彤瞧了瞧:“椰汁嫩鸡汤。”
“对,我怕冬阴功汤味道太浓烈,就做了两种汤。”
“两种我都喜欢!”燕彤觉得这趟来得太值了。
秋芙蓉笑着为她先生介绍:“这位是燕小姐,这位是万俟老师。”
万俟昭急忙说:“我是万俟昭,她是燕彤,就叫昭和彤吧!年纪轻轻被称作老师实在不敢当。”万俟昭在工作中被称作老师还勉强能接受,生活中还是称呼自然些更舒服。
秋芙蓉的先生将汤放在桌上,热情地与二位打招呼:“昭!彤!我是芙蓉的丈夫秦正,你们也可以叫我正!”说着自己也笑起来:“还是叫老秦吧!”
燕彤不客气地挽起袖子:“老秦,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还有一个小型炭烤设备需要合力搬过来,”秦正指着厨房的方向:“这边来吧,彤。”
“太好了,我喜欢炭烤蟹、炭烤虾、炭烤猪肉串!还有脆猪皮!”彤喜滋滋地跟着秦正去厨房了。
万俟昭将中式大衣挂起来,里面是剪裁合体的修身唐装,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锦盒递给秋芙蓉:“补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不是已经有雨花石了吗?”秋芙蓉一笑。
“那不算,那本来就是你的。”
秋芙蓉打开盒子,这两年见惯大场面的她仍忍不住惊呼:“这对鸡心章!我见过的!”
万俟昭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这个你也见过?难不成还有另外的一对儿?”——就跟那雨花石似的。
“这倒没有,只是在一个拍卖会上见过。”秋芙蓉兴奋地在手中把玩着,欣赏了一阵又将印章装回盒子,还给万俟昭:“这东西贵死了,实在不敢当。”
“实不相瞒,这对章我也是因缘得来,送你们这对有缘人再合适不过。”万俟昭淡淡一笑。
秋芙蓉便不再推辞,且内心也着实喜欢这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