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明白他痛些什么,侧头睨了他一眼。
只见楼奕小小地呸了呸嘴,我捏住他的手,他却是一阵退缩,猛地咳了半天,将手收了回去。
“我手是肉长的,揍你铜墙铁壁自然痛。”
东风不解意,吹入领袖,柔中含凉,桌上翻页声起,足下有犬轻鼾。
“西南意谋不轨,此疫恐是由他们传来,”楼奕清了清喉咙,“因而我又要回京,处理此事。”
我有些失落,不舍之情淡淡升腾。
“全城封锁,”楼奕望向庭院中的碧翠青草,启唇而道:“你还不知我朝本是平叛,如今是要正式对西南宣战了。”
“何日宣战?”
“四月初三。”
作者有话要说: 忙死……
☆、第二十六章
四月光景,万木辉发,一时新。
燕子归巢,莺莺雀雀轻啄小枝条。
晏紫牵着温故的手,温故抱着一只燕子风筝,晏紫侧耳对小故说道:“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小故你可想知道其中的典故?”
“楚庄王懈怠朝政,大臣以鸟劝诫其励精图治。无独有偶,齐威王亦是说过这番话。娘亲这故事我听爹爹讲过。”
见此情此景,我思绪万千。
小故不过四岁,谈吐用词文雅,而晏千山十四岁,我同他提起此典,他却说我满口荤话。
晏紫见我抱着敖犬,指着我,对小故道:“让爹爹陪你放风筝去,看看如何一鸣惊人。我在这儿与你小姨说说话。”
“是。”温故背了风筝跑了出去。
“我拿了枣泥糕,阿禾你快来吃。”
我放下了敖犬,去洗了一把手,回来时见到老夫子蹲坐在自己的那方垫子上,也未瞥一眼晏紫,晏紫打开了食盒,说:“小山这狗怎么还是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拿了一块枣泥糕放在嘴里:“我起初亦是这样觉得,如今同这狗亲近了,便是还好。”
“我可怕那眼神,心中总猜测它指不定要来咬我。”晏紫哼了一声,“就同那小子一副德行。”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啊,阿三那日还说这狗同我相像。”我咬了一口,觉着这糕松软可口。
“阿三这嘴怎么说话的呢这是!”晏紫又好气又好笑。
我又从盒里拿了第二块,塞到嘴里,满嘴别不过来,撑着嘴巴问她:“你有事要同我说?”
“小山寄信来了,我还未拆封,便是拿过来同你先睹为快。”
“你怎么不拿给晏老爷和夫人?”我一惊,不小心吞下了一粒枣核,差点噎住,晏紫忙倒了水递给我。
我苦着脸说:“这枣泥糕怎么还有核啊!”
“那你怎么不吐啊!”
“我……”被她说得语滞。
她拆了信,拿到我面前,我灌了几口水,同她一道细细看了下去。
小山的字骨节峻廷,坚韧有力,信中不外乎就是交代一些西南的战事,作战是否大捷是否顺利,关于自身却是只字未提,更别说晏夫人所关心的事无巨细的吃穿住用行,或是晏紫想知道的塞外风光与美景。
而我,不过是想知道他的消息。不敢言说,却是显得有几分矫情。
看到信的最末,更是毫无提及半分。
晏紫抿抿嘴道:“我也该想到,他素来这样,我可是让你伤了心?”
我蒙头一个劲地往嘴里塞枣泥糕灌水,拼着命摇头,却是被晏紫笑话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