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下人匆忙小跑而来“罗叔,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大小姐要跳楼!”
罗叔吓得拔步就走,被人叫住“我去看看,你回屋照顾兰华。”
锦色衣摆飘过,罗叔躬身回去,又叹了一句“作孽哦!”
高耸的楼阁,青丝拂面,一双梨花鞋站在栏上,安丹若泪水连连,不时啜泣。一群下人站在院中,焦急的往上看。夏侯池抬眼看了看,凉凉道“下来。”
安丹若听到他的声音,又哭又笑,俯身捶着心口“二爷,你是丹若活着的支撑,可现在的你何曾会再多看丹若一眼,她是我妹妹,是我妹妹啊!我不阻拦你们,祝你们恩爱永世!”她纵身跳了下来!
她并未落到地面,下人们看时,夏侯池抱着她,又飞身回了楼阁,夏侯池冰冷的声音飘来“此事谁敢在二小姐面前提起,本座决不轻饶!”
主子们的事情下人可不敢多管,人群散去。楼上,夏侯池把惊魂未定的安丹若安置在石椅上,摸了摸怀中,手帕刚才给兰华擦药汁用了,不在身上。
他负手站在栏前,平静的语气透着疏离“你若这样,就先回梨花城。”
“你要我走?!”安丹若疑惑的看着背向自己的他。她忽然起身抱住夏侯池,贴在他背上“我不走!二爷!你说丹若那儿不好,丹若改!求别这么对我好吗?我们都有孩子了!”
夏侯池不动声色的扣开她的手指,坐下来“兰华快醒了,她现还很虚弱,也不想见到你,你就回去好好养胎,这边的事情一完,我就回去。”
安丹若跌坐在栏椅上,疯狂笑着,泪挂了一脸“不想见我?那她更不愿见你!夏侯池!如果不是怕她回头找你要人,你刚刚是不是根本不会救我?!”
见夏侯池不言语,安丹若哭的更甚“你连孩子也不在乎是不是?因为怀你孩子的不是她!是啊,她虚弱她可怜,那我呢?呵呵……我承受的就比她少吗?!你关心过吗?在乎过吗?夏侯池,我们认识是十年了,十年,我所有的心血都在你身上,你如此对我!”
夏侯池不耐的起身,也不理睬安丹若只道“我派人送你回去!”说完,抓起桌上折扇下楼。
身后安丹若疯狂的哭喊“你明知她不爱你,她睡梦中口口叫的那个人是她的师兄!她爱的是步寻!那个相伴十年的男人!永远不爱你夏侯池!哈哈哈……”夏侯池已完全下了楼梯,看不到身影,安丹若凌乱着妆容低声哭泣“你让我如此痛苦,她会帮我讨回的……”
夏侯池站在安兰华院中,耳中回放着安丹若尖锐的哭喊声“她爱的是步寻!相伴十年……”
夏侯池一掌劈在石桌上,磨盘一样的石桌咔嚓碎裂,红色血流滴滴答答落在花色鹅卵石间……
罗叔听到动静,从屋里慌忙出来看“哎呀,这石桌怎么碎了?大姑爷,没伤着你吧?哎,大姑爷,你手怎么流这么多血?”罗叔弯腰看夏侯池的伤势“来人呐,快请大夫!”
自那日安兰华昏倒之后,大小姐带人主持完葬礼,夏侯池就一直呆在安家衣不解带的照顾,罗叔再狠夏侯池,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一切等二小姐醒了再说。他现在是大姑爷,大小姐也在,罗叔着面子上的和平还是保持的,那么多年的管家不是白干的。
夏侯池不耐的蹙着眉头,话语不悦“别叫我姑爷!我手没事,你可以出去忙了!”
罗叔听完,也没执意,提衫出去。
他几乎把安兰华圈禁起来了,这两天他任何事情都不让别人插手,自己日日守在病榻前,事事亲为,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夫妻呢?虽对于安兰华的声誉有损,但大小姐都不说什么,下人谁敢嚼舌根。
夏侯池刚进屋,就听到屋里的咳嗽声,安兰华一口痰憋的满脸通红。他快步坐至榻边,把她翻在自己腿上慢慢拍着后背,满脸担忧的温声道“慢点,慢点。”他白色锦袍前襟黑红一片,还是昨日抱安兰华弄得,现在袍角又被安兰华吐脏,他却一点未觉察。
终于安兰华平复下来,她推搡着夏侯池,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夏侯池揽她躺好,盖好被子,拧了毛巾替她清洁嘴角。
安兰华伸出手要掀被子,被他紧紧包起来箍住,疲乏的脸上一抹笑容“刚醒来,就这样不听话,你现在身子太虚,下不得地。”
暖融融的声音,已不能让安兰华有任何好感,她闭上眼睛强定声音“你怎么在这?姐姐呢?”
“回城了。”夏侯池理着她细碎的发丝,柔柔道。
“你也走吧,我想静静。”安兰华咬的下唇一排细细的牙龈。
安兰华绷直身体,受不了他的碰触。靠在她脸颊的手僵了僵,眸中晦暗不明,起身出去“你自己再休息一会,我叫管家过来。”
罗叔看着眼前脸色阴暗的男人,忐忑不安“大姑——城主,何事吩咐奴才?”
“她醒了,你进去看看吧,我还有事!”夏侯池负手离开。
罗叔惊喜的冲进屋中去看“二小姐,你醒了?!”
安兰华作势要起来,罗叔赶紧搬起一旁的被子让她靠在背后。安兰华道了谢,疑惑问道“罗叔,下人呢?怎么一个不见?”
罗叔走到几前倒茶“你昏迷这两天一直是大姑爷在照顾,他不让下人们插手,也没人敢进来。”
“你说夏侯池一直在这儿?”安兰华诧异的问。
“是啊!一直都是大姑爷啊!”罗叔故意加重“大姑爷”一词,又重复一遍。
许久没听到安兰华说话,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