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冬眼尖地发现了田慧皱着眉头,趁着人不注意,轻轻地碰了碰田慧的手。
田慧冲着他摇摇头,表示无事儿。
这方府的人就是低头也用余光注意着俩人,哪有时候是人不注意的。看着杨立冬的这动作,看来,这杨夫人好似确实有不大好的。
方夫人因为头一回闯的祸,方老爷没少给她脸色看。若不是看在方夫人的娘家过硬,又有个知县夫人的表妹在南下镇做依仗,方老爷是有苦说不出。
不过,这日,冯知县一过来,就斥责了方老爷纵容内院惹祸,连带着他都受了殃及。方夫人呐呐不敢言,若不是娘家有靠,她这个夫人早就快被架空了。
过了年,方小姐也是十八了。
“你先去隔壁的屋子,一会儿我就过来。”杨立冬再三嘱咐了一番,在去了隔壁的屋子。
听说大户人家,恩怨情仇,弯弯绕绕颇多,杨立冬这是不放心呐。
屋子里,就留下了,方夫人,知县夫人,还有田慧,还有一个男子。据冯夫人的介绍,这是方小姐的嫡亲哥哥,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这是生怕方夫人还是跟上回一样。避而不答。
“小女,过了年就是十八了。我就这俩孩子,我进不得杨府的大门,所以才托了表妹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请杨夫人给小女看看,上回是我的不对,还盼着杨夫人不要介意——”
方夫人一开口道不是说方小姐的病症,“母亲,你还是赶紧说说妹妹的病症吧,杨将军他们都还在隔壁等着。”
方少爷出声打断了方夫人的喋喋不休。催促他赶紧入正题。
田慧见这方少爷实在是眼熟地紧,只是不知道是在何地见过的。田慧盯着人,深思,也没回应方夫人的话。
知县夫人来之前就被冯知县一番敲打,此时时刻关注着田慧的脸色,自然是没忽视掉田慧一直盯着自己的外甥看。心里颇不为然,自己的外甥长得确实是好了些了。
听说还有不少大姑娘都到十六七了,还等着方府去提亲。真是中毒深了。
不过,看着田慧失礼的模样,知县夫人大觉地过瘾。到底是个乡下的,连长得好的男子都没有见过。
若是让杨将军知道他家夫人,盯着别的男人不眨眼。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小女于三年前发病,那时候我也不大注意,只是听丫鬟婆子说,小女一日日地睡得越来越少,到发病前半个月左右,开始彻夜难眠,随后,便是日夜躁动不宁,怒目喧闹。狂乱无知,毁物打人。”
这些话。方夫人已经不知道说了几回了,请了几个大夫。就说了几回。
如今,方夫人已经丝毫不会再有情绪波动地说出这些话。
“这些,上回已经时候说过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不知道方小姐,可有寻过大夫瞧过,现在可有吃药?”
田慧仍是目不眨眼地盯着方少爷看。让人觉得,只是顺带问了个问题。
方夫人心里有些焦急,自己的儿子可是还未娶妻,若是让杨将军看到了这情形,是不是得大发雷霆?
“舍妹这俩年来一直有请大夫瞧过,不过都不见药效。有一位大夫,吃着他开的药方子,也算是有奇效了,不过,吃了近一个月的药后,就又控制不住了,突然间发作,与清醒时判若两人。
大夫又加重了药剂,大约半月有余,就又发作了,大约持续了十日左右,又自行苏醒了。
往后就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后来,就是大夫也不敢加重药剂。直至后来,换了一个大夫,皆无大的成效。”
田慧点点头,这方少爷说话就是比他娘直接,还有条理。
方夫人心里暗自着急,早知如此,就不留儿子在这屋子里了,若是在隔壁的屋子,与杨将军高谈阔论,说不准还能引以为知己,从而提携提携自己儿子。
总好比在这个屋,被杨将军的夫人青睐吧!
方夫人可不想因为求人上门给女儿看病,而失了一个儿子的前程。
端看杨夫人,也不说把脉,也不见见女儿,只一个问题一个问题不停地问,方夫人又有些后悔了。
要不是自己儿子上门去求来的,还说杨夫人说不准真能医好女儿。
难不成,儿子跟杨夫人一早就认识了?
方夫人越是如此想着越忐忑。
“今日可有发病了?”
方夫人摇摇头,“前几日刚刚清醒,如今一直被拘在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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