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华,对不起!”他忽然抱住眼前的人,在她的耳边低语呢喃。
被猛然抱住的白玉雪惊喜未退脸色已是蜡白,她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二爷,你在叫谁?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兰华,别再生我气了,兰华……”夏侯池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闭着眼睛闻着她的头香,满足的不得了。
站在亭子边沿的白才这会儿是五味陈杂,脸都纠结成一团了,唤醒二爷不好,不唤醒吧好似又不好。
二爷今天这是怎么了,认错人?!莫非说这冬夫人长得太像夫人了?可是主子不是说,夫人就是夫人,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吗?
若是按照画棠的性子,此时即使不踹夏侯池一脚也定会将他推开,然后恶狠狠地离去。可是,爷怀中现在是白玉雪啊,那个看上去很纯净温和的女子实际却是心思缜密的不得了,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得罪她!
白才猜测,若二爷真的是认错,白玉雪不会告诉爷的,更加不会推开爷!他在思索间,白玉雪给他丢来一记多余的眼光,白才苦着一张脸只得出了这避风亭。心道“爷,奴才救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
果然,偷偷回头看去,白玉雪作势依偎在爷怀里,捧着夏侯池的脸轻启朱唇“二爷,我不生你气了,你要对我和孩子好好地,我以后都不会生你气。”
有些时候,你想办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说话,不说话比多说来的容易,更加可能会达到目的。很明显,白玉雪说多了话!
“你怎么在这儿?!”
白玉雪还在轻轻引导者夏侯池,刚刚还低声下气要道歉的男人忽然变了脸。夏侯池推开怀中瘫软的白玉雪,眼神冷酷的看着她。
“二爷。我——”
“这避风亭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滚——”
白玉雪还未作出能做出的解释,就被夏侯池这有些低低音量的话语刺疼了眼睛,何时夏侯池这样和她说过话?她满眼噙泪,提着裙子哭着跑了出去!
亭子外面的白才心道“看,你还是不行吧——”瞧着里面的二爷,白才觉得自己还是再溜远一点的好,不定哪会儿二爷看自己不顺眼,别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白才,你死哪儿去了——”
白才蹑手蹑脚的准备开溜,无奈听二爷这语气,他白才这池鱼是当定了!
“在!”白才立马转身,笑容满面的往避风亭跑。
“本座说过,闲杂人等不许进这避风亭,白玉雪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当本座的话当耳旁风吗?!”夏侯池黑着脸瞧着桌上的美酒佳肴,一拍石案“你看看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当这里是会客厅吗!”
“砰”一声,是他踹烦了石桌!
“你老婆要把她办成会客厅我们也不敢拦啊!”白才在心里小声的嘟囔,他耷拉着脑袋一幅“爷,我错了”的表情。
夏侯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才就往下垮了几垮,夏侯池道“白才啊,以后若是还有这种情况,你视情况替本座处理,别等着看好戏!你若是看了戏,本座就会看你的戏,你晓得的——”
二爷……
白才的小心肝抖了抖,立马机灵的对夏侯池堆着贼笑“以后白才会守护二爷的,不许闲杂人等诱惑——哦,不对,靠近!”
夏侯池在白才脑门儿一击“守不好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其实,夏侯池心里也知道,白才等人对于白玉雪和画棠的纠结。可是,眼前,他自己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划出这两个女人的指手画脚的范围,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那厢白玉雪哭着跑回屋里,将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她自己关上门。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那里都有她安兰华!哪里都有!她是疯狂的抓起什么撕什么,端起什么摔什么!
衣服、手绢、床单、桌布、帷帐……
把玩的玉手镯、茶器、花瓶、香炉……
白皙的手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头发也松散的披在肩头,发钗也不知丢了几只。最后,她找不见可以撕得东西了,就将衣服脱下来,一件一件的撕!
新婚之夜,二爷在哪儿?!她安兰华那儿!
她终于和二爷行夫妻之礼时,喝的醉醺醺的二爷满口中说的也是她安兰华!
得知她怀孕了,他半夜抚摸着她的肚子出神的时候,是不是也当她是安兰华?!
果当她白玉雪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白玉雪鲜血淋漓的手被上了药,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就如同夏侯池的心一样,包裹的那样严实。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上的白纱布,心里暗暗道“你有个儿子了不起吗?!我受不了了!反正早晚得除,趁着你安兰华不在,不如现在下手。除掉小的,我看你安兰华还有你什么指望,到时候再除掉你这个老的轻而易举!”
……
白玉雪等啊等啊,要等的人终究没来看看自己。他不来,她要去!不然她如何有机会靠近夏侯长乐!
安兰华这几日闷坏了,很想看看院子里的那株梅花开的如何了?听小九儿说,昨日一晚全都开了呢!她要给自己剪一支进来,她拒绝了。
总觉得世间万物,在它自己应该在的地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何必弄得伤残。
雪花的洁白就是要铺盖这万物,清扫了就不好了。梅花本就是冬日里傲然的君子,将它置于室内精美的花瓶中,就失了它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