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里维斯在哪?”他问门外的黄金侍卫。
“他和那个女人进了房间就没出来。”
沿着黄金宫漫长而金碧辉煌的长廊来到安南的房间前,基里安敲响金纹木门。
出现在门后的黑寡妇打量了基里安几眼:“你又被骂啦?”
“你在笑话我吗?”
基里安露出被羞辱般的表情。
“你不会没有朋友吧,普通的关心居然让你觉得是在嘲笑?”黑寡妇正要捂嘴发笑,发觉这个动作太女性化而停顿。
基里安没注意,满脑子都是又一次让“叔叔”失望。
“需要吗?”
“怪不得你那么的……偏激,原来是没有在意的人?”
“……别说我了,叔叔想邀请你一起用餐。”
“好吧,如果过去能让你少挨些骂的话。”黑寡妇回头,和假自己说道:“我出门了,晚些时候回来。”
“知道了,亲爱的。”
“我们走吧。”黑寡妇走出房间。
基里安不喜欢这种施舍,但安南的坦诚又让他讨厌不起来,连带着阴影也消散不少。
他们刚走进用餐室,基里安就看见了“叔叔”的新“酒杯”。
那是一颗还新鲜的年轻男人的头颅,额头之上被割开,挖空了脑袋,站在一旁的侍女平静地将红酒倒进那颗头里。
用人头当碗,真是个疯子……
黑寡妇想了起来,这颗头颅的主人好像是之前那个叫乌斯的卫兵队长。
他知道什么了?
黑寡妇这么想的时候,雷蒙德大领主哈哈大笑:“我听说你和基里安做了朋友,特意让人把得罪你的士兵抓来,砍掉了头,做成酒杯,怎么样?”
说是示好,更像是用残忍手段示威。
面对他的示威,黑寡妇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随便了,我不在意小人物的死活,但用这东西吃饭真的很倒胃口,你们吃吧。”
她转身往外走去,经过基里安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和你一起吃饭好一些。”
“站住。”
黑寡妇驻足,回头看向出声的年轻贵族。
“你是?”
“埃尔维斯·雷蒙德,破碎山脉的未来主人。”
埃尔维斯·雷蒙德继承了其父亲一脉的傲慢和自大——故意瞥向基里安一眼。
黑寡妇和敛起笑容的雷蒙德大领主说:“你的这一个儿子性格和你很像……就是看起来不太像你。”
安南出门之后,用餐室里一片寂静。
埃尔维斯·雷蒙德最先出声:“父亲,那个安南·里维斯对你没有一丝敬意!”
雷蒙德大领主抓起“酒杯”,就在基里安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砸来的时候,他仰起头,大口畅饮。
肿胀的喉咙蠕动着,红酒如血液在嘴角流淌,配上手中的头颅,说不出的可怖。
埃尔维斯·雷蒙德起初在得意,渐渐的,他的笑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