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成这样,你却一心要行男女之事,这等侍奉,我无福消受!”白逸羽不为所动,手一挥,“既是母后之意,就留你一命,押去柴房!”
“喏!”银鱼应着,将宫女拖了出去。
次日一早,八个宫女全被送回宫中,府中几个丫鬟也被唐伯厉声警告。
萧玖璃听说后只淡淡一笑,不予评说,求了唐伯同意,径直出府买东西。
路上遇到一对夫妻抱着年幼的女儿说说笑笑,她却被这简单的幸福刺疼了眼。
那个雨夜,娘亲惨死在父亲派来的杀手刀下,自己和妹妹的命运从此改变。时至今日,她也无法直面那段回忆。
收敛情绪,萧玖璃直奔书坊。
这些年在护卫营,但凡出任务都会领到一点赏钱,萧玖璃全存起来买书了。为掩人耳目,她买的都是游记。
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每次去书坊,趁翻阅之际将所看医书强记于心,另寻机会再验证。
只是,这几年行走各地看了那么多医书,萧玖璃还是查不出面具人给自己下了什么毒,更无法解。
但是,她不能放弃,她相信终有一日,自己再不会受制于人。
☆、12。012 如此冷漠如此不喜
买了游记,萧玖璃走出书坊,恰遇一少年撞上身旁男子,顺手牵羊。
萧玖璃暗暗踢起一枚石子,径直飞向少年的手,打落钱袋,只提醒男子钱掉了。
男子捡起钱袋,道谢而去。
少年瞪了萧玖璃一眼,垂头丧气离开,刚走几步,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拐角处走出来,拉住少年衣角,抹着泪花直嚷饿了。
少年将妹妹抱在怀里心疼地哄着,却没钱买吃的。
萧玖璃心里一动,上前将自己的钱袋塞进少年手里,“这是你的钱袋吧?刚才就掉在你身后。”
“以后别错拿了他人的就好。”说完,萧玖璃掉头就走。
少年攥着那钱袋,眉目里尽是感激。
街边茶肆楼上,二皇子白尚儒站在窗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低声问一旁护卫,“阿虎,那短发少年可是那日被七皇子刺伤后选走的人?”
“正是阿九。”阿虎看得真切。
“这小子不但聪明,也很善良。”白尚儒看着萧玖璃的背影,眼里充满了赞许。
萧玖璃拿着仅剩的碎银买了点伤药和花籽,方才打道回府。
进府后,萧玖璃沿着湖畔前行,微风吹起杨柳,柳枝儿像温暖的手从脸上抚过,她扬了扬瘦削的小脸,抬手轻轻拂过柳条,心情似乎明媚了不少。
一道冰泉般的眸光扫来,萧玖璃抬眼一看,白逸羽靠在一木轮椅上,由马耳推着出现在小径的另一侧。
半月不见,他清减了些,右脸消了肿,却还有几道爪印清晰可辨。
“殿下。”萧玖璃当即跪下,深埋着头,话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白逸羽淡淡扫过她愈发瘦小的身形、短短的碎发、手中的包袱,眸光中闪过各种情绪,袖中五指收拢,似想抓住什么,默了片刻,只字未吐,挥挥手,让马耳推着自己过去了。
萧玖璃跪在那里,听着轮椅吱吱远去,说不出是何滋味。
这位七皇子,待她比路人还冷漠,要设法取得他的信任,真的好难。
直到轮椅的声音彻底消失,萧玖璃才站起身,默默回转。
过了几日,马耳提着一个药匣来到听雨轩,只说宫里送来的药材,白逸羽赏了他们三人不少,他特意送些过来。
白逸羽挑的四人,当初在训练营也走得较近,马耳与萧玖璃还一起做过小乞丐,待她总比旁人亲厚。
萧玖璃没有推辞,请马耳坐在园子里的石桌旁,略带歉意地倒上一杯水,“只能请你喝凉水。”
“无妨。”马耳笑着喝下,“井水很甜。”
听雨轩虽然简陋,却被萧玖璃收拾得很干净,拔光了杂草,地里刨了些小坑,刚种下花籽。微风吹过,再无半点阴郁之气。
两人坐在那里,夜风徐徐,话并不多。
“阿九,殿下右臂断裂,右侧肋骨断了两根,御医都说能养好,你的手一定也可恢复,殿下不会一直让你做小厮的。”马耳话里带着鼓励,“其实,殿下只是有些冷,人不坏。”
☆、13。013 难道你不心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