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的眉头突然皱起,似是在梦中遇到了令他困惑的事情。
突然,
少年那双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唤醒一般。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梦境,梦中的他似乎要去完成一项伟大而重要的任务,但当他试图回忆起具体细节时,却发现那模糊的影像如同烟雾般渐渐消散,无论如何也无法清晰地浮现出来。
直觉告诉他,那件事对他很重要,可无论他怎么回忆,就是不记得那件事情是什么。
正当少年陷入沉思之时,一声尖锐刺耳的呵斥声从他头顶上方传来:“臭傻子!你在那里发什么呆?活儿还没干完,谁准许你偷懒休息的!”
这突如其来的斥责让他有些恍惚,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那张硕大的圆脸,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与这张面孔相关的记忆。
经过一番思索,他终于恍然大悟,记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她是葛三娘,他名义上的姑姑,说是亲戚,但葛三娘却从未看得起他,又因为他是个傻子,所以常常被她命令去做各种各样的杂务。
不过,她说傻子?
少年微愣,想了一会。是啊,他似乎确实是个傻子……不对,等等,他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
他不该是个傻子,可他不是傻子又是谁?
面对着葛三娘的质问,少年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葛三娘见他不回应自己,顿时眉头紧皱,脸上的横肉开始扭曲变形,显然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阿瓜,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刚才跟你讲的事情,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她的声音越发严厉,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然而,就在这时,少年,或者说阿瓜突然坐直了身子,一双漆黑的眸子直视着葛三娘的脸庞。
同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抗情绪——他绝不会屈服他人摆布,更没有人能命令他。
葛三娘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僵硬,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一个公认的傻子竟然会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她便迅速恢复了冷静,用手指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戳着阿瓜的额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你这个小兔子崽儿,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来看我的?”
“胆子变大了啊!难道现在连老娘的话都不肯听了吗?真该好好教训一顿。”说完,她扬起手,准备朝阿瓜的脸上挥去。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阿瓜竟然伸手牢牢抓住了葛三娘的手腕。
葛三娘心中暗自惊讶: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紧接着,更让她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阿瓜不但接住了她的一巴掌,还顺势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这一掌的力量极大,葛三娘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天啊!要命啊!这臭小子竟敢对她动手!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打完葛三娘后,阿瓜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打人得手,与葛三娘的疑惑一样,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趁他呆愣神之际,葛三娘赶忙爬起身,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奔去,边跑边喊,“夭寿了,傻子打人了,傻子动手打人了……”
看着葛三娘如同疯魔般的往外跑去,阿瓜却是又躺回了原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迷茫。
根据他脑海中的记忆,
他叫阿瓜,是葛家村葛村长的二儿子葛二的儿子,原本按照他的身份,怎么着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但阿瓜命运多舛,他刚刚降临人世,父亲葛二便撒手人寰。而葛二的离世,竟然是因为给这个儿子找接生婆时,不幸被马车撞破内脏,当场毙命。
至于阿瓜的母亲,本是城西的一个寡妇,也不知她使用了何种手段,引得葛二对她死心塌地,非她不娶,葛家自然是极力反对。
可这寡妇也不是善茬,没过半个月就传来了怀孕的消息,葛家虽然不情愿让寡妇进门,但看在她肚子里毕竟怀着葛家的骨肉,便也勉强同意了。
谁曾想,生产那日寡妇难产,葛二在给她找接生婆的路上遭遇不测,就这么离开了人世。寡妇得知这个噩耗后,竟然直接抛家弃子,跑得无影无踪。
原本葛家人还想善待葛瓜,可没想到他在他那个寡妇妈肚子里憋得太久,一出生就是个痴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