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点权利,都要被层层盘剥才到他们手上。
“所以,那些获得了金钱、财富与权力,却在关键时刻逃避义务的人,在我这里不算人。
“不算人,杀起来也就没有负担。
“我相信这座城市不是只依靠这几个人运转的,相信你们自然会处理好。
“一个能够自洽运转三年的半封闭组织,依靠的是严密的制度与成熟的技术官僚以及晋升与淘汰机制,绝不会是金字塔顶端的几个人。
“我甚至敢下断言,没了他们,许多事情反而会好很多。
“不怕乱,反正有我在。
“其他的事,我不管。你们自己善后。
“通话完毕。”
陆明抬手关闭了通讯。
平心而论,他那些有关权力(或权利)义务的论断,实际上落后了时代版本几个世纪,是人类在封建时期对军事贵族们的道德要求。
但可悲的是,某些“人”,连这种最基本的权责对等都不肯。
陆明一时间有些出神。
忽然,他被一声嚎叫唤回了注意力。
他皱着眉低下头,看到第二节车厢里,那个躺在床上的年轻人正盯着“信念”。
刚刚,这个年轻人一直处于一个双眼失神的状态,但随着车顶被撕开以及信念的活动,他的视线逐渐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李厌胜盯着那巨大的黑色机甲,开始不受控制的发出凄厉的嚎叫。
那声音仿佛濒死的动物,让陆明微微皱眉。
这人怎么回事?
正当他考虑该怎么做的时候,床上的青年开始手舞足蹈地抓挠着床单,他努力想要从信念面前逃开,像一只扭动的蛆虫般翻下床,连滚带爬地躲到车厢后。
他一面嚎叫,一面尽量将自己的身体躲避开“信念”的视线,最后直接一翻,落进了一只空物资箱。
陆明眨了眨眼,这啥意思?
自觉就完成分类了?
他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信念”离开车厢。
一个小插曲结束了。
他还有事要做。
……
指挥中心。
人们将目光看向方远洋。
老人面色复杂,嘴角有些颤抖。
那少年斩钉截铁的语气与挂断对话的果断,仿佛他才是这座城市的最高负责人。
可是……
实际上,他不是吗?
从职能与官职上,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