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闪身躲开,抽了两口将烟踩在地上,喉咙里有一股浊气卡住:“……这烟你抽不了。”
简宁立刻就听懂了,这烟是加了料的,抽起来指不定会有什么反应,能不碰,她肯定不会去碰。
但是白夜行的反应很奇怪,之前在c市时,他还乐滋滋地说要带她尝尝加了料的烟,抽起来如何有滋有味,怎么现在反而不给她抽了。
不好的烟不让她抽,不能抽的烟不让她抽,简宁几乎要以为这是一种怜惜。
简宁不敢太自作多情,不会以为白夜行对她放了真感情,男人的脾气有时候喜怒无常,谁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什么。
简宁继续演戏,又坐回了原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白夜行道:“我觉得我之前的想法有点天真了,以为你在同情我,因为我是个被秦家算计的可怜的私生女。可是刚刚看了半个小时的戏,我忽然大彻大悟,世界上的私生女那么多,你同情还同情不过来呢,没有理由对我不一样。白夜行,我错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妄想,我会好好地继续我们的交易,当然,你是主宰的那个人,我没有权利反抗。”
她说完,等了好几分钟,没等到白夜行搭腔,似乎是默认了她的话。简宁也不想再等,自己转身走下山坡,还是让保镖送她回去。
林琨站在下风向上,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但一直没说什么,等到了楼下,他忽然冲简宁道:“大概是因为你最漂亮吧,七哥对你是不一样,因为七哥睡女人从来不挑日子,没有理由带你回来却不睡啊。还有,你没看到刚才六嫂的眼神要杀了你吗?”
简宁被林琨的突兀解释和奇怪的逻辑弄笑了,不睡她就是慷慨就是爱,强盗土匪的逻辑从来宇宙最大,但她什么都没说,自顾自上楼去了。
简宁这些天紧绷的神经在豁出去之后忽然放松了下来,生命里最后一天,她当然要养精蓄锐好好赚个够本,因此反而睡得很沉。
等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她眯着眼醒了。
仅仅是半睁眼,却感觉到有人在,简宁定睛一看吓了一跳,的确有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脑袋转的比表情快,她已经知道那是白夜行,更记得自己目前的处境,她揉揉眼睛,拿枕头垫着背,坐起来一点,问他:“你回来了?”
白夜行不动,在简宁以为他是尊蜡像时,白夜行忽然起身两步跨到床前,二话不说压下头吻她。
简宁想起昨晚林琨的话……你最漂亮,所以七哥对你不一样。顿时觉得无奈极了,莫苒的好皮囊成全了她很多,也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温暖的房间,干净的被子,香甜可口的美人,照理说白夜行不应该放过,可白夜行却只是将头埋在了她的颈侧,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他呼吸粗重地吻她的脖子,忽然开口道:“如果我死了,我的兄弟会占有你,揉碎你所有的美好,将我的尊严和脸面全部踩在脚底下。我昨晚想了一晚上,仅仅是为了这个理由,我也不能死。”
简宁早就猜到是这样的规矩,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在北山岛这种环境下,除了任人宰割,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外头的自由世界,即使同样是男权当道,女人也有能混出头的可能,在北山岛,永不可能。
“莫苒,我觉得我们应该结婚,我喜欢你像这样每天在我的床上醒过来。”白夜行又吐出让简宁惊讶的话。
简宁微愣,笑问道:“为什么?像林琨说的,因为我是你的女人里面最漂亮的?”
白夜行抬起身体,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炙热且危险:“不仅因为你最漂亮,还因为你年轻,又坏又聪明,不三贞九烈,不妖娆放荡,更懂得进退的分寸,还有很多进步空间,很合我的胃口。我的第一个孩子,只想和你生,所以我会重视和你做的质量,在我没准备好之前,我可以去找别人。”
简宁消化了一下白夜行的这段类似于表白的话,这是不是说,他对她有感觉,放荡不羁的浪子、土匪头子,忽然想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她对了他的胃口,因此成为他完美的生育工具?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成为生育工具。
可是对白家少主人来说,也许他的这段话等同于恩赐,已经很难得。
简宁收敛了恶心,唇角勾起的弧度也在模仿他:“我可以做一个好学生,也可以给你生孩子,可你不能不守信用,一定要帮我对付秦家。秦昱鸣辜负了我妈妈,又拿我当交易品,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白夜行笑,好像和她达成了一个美好的开始,解决了昨晚的尴尬和他心头的不明情绪,他捏着简宁的脸,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来吧,把礼服换上,我带你去爷爷的寿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简宁这才注意到,白夜行坐过的沙发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显然就是礼服。
简宁单手勾住白夜行的脖子,凑近他的脸,要求道:“楼下等我。”
白夜行喜欢她所有自然的肢体语言和少女的风情,他在她鼻子上轻咬了一口,笑道:“你想我亲自给你穿?宝贝儿,你想多了。”
“是吗?”简宁歪着头,表明不相信他。
白夜行拍了下她的腰,没再继续纠缠:“好了,造型师马上上来,快去洗漱。”
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简宁审视了一下里面的女人,眉梢眼角没有戾气,还保留着少女的样子,等下这副好面孔和好身段就要毁了,对不起,莫苒。
他们登上北山岛之前,所有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