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说这是MG自导自演的炒作,亦有人说富不过三代,沈家确实是该走下坡路了,也有人觉得这是沈穆然为了□□而设下的圈套,更多的人则认为为了盈利而不择手段,这早已司空见惯。
☆、无关信任
“咳咳咳。。。”
又是黑暗的地下室里,沈穆然对于这里实在过于熟悉了,阴冷,无温,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此刻格外的讽刺。
他衣衫单薄,如一棵风吹即到的枯树一样,缓缓地扶着桌案,靠着湿润的墙站起来。黑天昏地,他止不住咳嗽,抑制不住地双腿发软,重新跌倒在地。
眼眸半阖,他几乎要再次昏睡过去,没有苦痛,没有烦恼,等待着就此长眠的安然。
迷迷糊糊间瞥见了墙上的电子挂历,一月三十一号,九点二十分。
如果所记得不差,十点,柯氏那边就会准时召开记者招待会,然后以老友互助的意思正式入驻MG。
几天前,他抛售了手头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柯靖藤果然上钩,万事俱备,只等收线,可是,似乎昨天他被人算计了,醒来时便身处仓库。
童如烟终究还是不信他,即使他用自己的性命发誓,保证MG会度过难关,可是他始终不被信任。
他试着再次起身,费尽全力走到门旁,却发现门被反锁,而手机也早已不再身边,他没有丝毫转圜局势的余地。
靠着墙滑坐到地上,轻笑出声。明明一切就快结束了,明明就要恢复以往的安宁了,偏偏,老天依旧和他过不去。
“然然,然然。”
沈墨初敲了敲门,不安地扫视了一下周边,终于壮大了胆子,打开了门。
进去后他并没有一眼就发现沈穆然,不免烦躁起来,昏暗的环境更让他慌乱,“穆然?你在不在?穆然?”
“哥,我在,咳咳咳。。。。。。”沈穆然费力地抓了抓沈墨初的裤脚,只是说了几个字,复又剧烈地咳起来。
“然然,你,你怎么样了?”沈墨初手忙脚乱地,只觉得沈穆然浑身都很烫,眼泪一下子涌现,“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很难受?”
“哥,出去,我,咳咳咳。。。。。。”沈穆然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有浅浅的气流在空气里震动。
“你别怕,妈晚点从柯伯伯那里回来我就让她放你出去。”沈墨初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沈穆然的身上,更紧地搂着他。
“不行,不。。。。。。咳咳咳。。。。。。”沈穆然脑袋微微后仰,妄图得到更多的氧气,喘息困难,“哥,你是沈家长子,你。。。。。。咳咳咳。。。。。。你要,救MG。”
“别说话了,妈会想办法的,你好好休息好不好?”沈墨初开始不停地掉眼泪,他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弟弟很不好,他却完全没有办法。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你都要记,记下来,咳咳咳。。。。。。”沈穆然面色几乎透明,冷汗不断,身体发颤,目光却是异常地有神。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然然,你说我要怎么才能不让你难受?”沈墨初忽然嚎啕大哭,束手无策的感觉让他崩溃。
“不要哭,哥,听我说,这样做。。。。。。”
“感谢大家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今天的会议。”柯靖藤入座,友善地朝大家挥挥手,“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尽情地提出了,我会尽力一一解答。”
“请问柯总裁,此次您慷慨解囊的原因是什么?”记者A。
“沈总裁和我是多年的老友,我自然是要帮忙的。”柯靖藤笑容可掬,看起来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沈夫人,听说您向来不问公司事物,这次怎么会亲自主持大局呢?MG总经理沈穆然今日身在何处?”记者B。
“穆然那孩子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受董事会委托上台的,多亏了柯先生的相助。”童如烟略显尴尬,这种场合她总是感到厌恶,但又实在无奈。
“这次沈夫人将手上的部分股份转于柯先生,是在兜售股份吗?”记者C。
“自然不是,待到MG拨开云雾时我将归还这些股份。”柯靖藤面不改色。
“几天前我弟弟沈穆然曾经抛售了手头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知柯伯伯对这件事可有耳闻?”沈墨初推门而入,声音隐隐发颤。
柯靖藤眉心微拢,眼前的沈墨初一身正装,风度翩翩,与之前孩童心智完全不同,本着量他也翻不出什么篓子的笃定,便答道,“我听说了。”
“穆然抛售的股份统统进了一个匿名的账户,刚巧这个账户是您的兄长的,而您的兄长如今是一名无法自理的植物人,柯伯伯,这件事您可以解释解释吗?”沈墨初接过小季手中的文件夹,翻开后展示给记者。
“墨初,你大病初愈,有些事情怕是搞错了。”柯靖藤发现了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