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秋这时才发现,原来四皇子徒元晔站在一个旁,又听到他竟发了话,心中悲喜交集,立时跪到徒元晔面前,使劲磕了三个响头。
“四爷心地仁慈,奴婢谢四爷恩典!”
待她抬起头,却发现四皇子神色复杂地看着自个,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些心惊肉跳的。
旁边严太医见徒元晔表了态,自不能再推托,带着医女便随丽秋往东宫走。
东宫门口,没有任何人来阻拦。
丽秋明白,这是钱氏打着让冯玉儿身份曝光的主意,然后在太子围猎回来之前,被上面用违背孝显皇后的遗召,下旨意处死这贱籍女人,太子爷如今正得宠,又有南安王这样的岳家,处置了这贱籍女人,太子爷也顶多被训斥几句,完全不会有事!
但是现在若是还藏着掖着,冯姑娘那模样,只怕现在都没命了。
严太医立刻随丽秋往东宫里进了。
内寝殿里,云秋见丽秋带着太医进来,说道:“丽秋,不得了了,方才冯姑娘下面又开始流血,现在止都止不住了!”
众人皆闻出,此时屋里已弥漫了血腥气,严太医惊问:“这位姑娘可是已有身孕?”
丽秋点点头:“听说不过一个来月,太医快救救她们娘儿俩!”
太医退到外间,有医女上前看了看床上的冯玉儿,问道:“何时开始流血的?”
“姑娘晕迷了半日不见醒,大约半个时辰流血,开始的时候滴滴嗒嗒,就刚才突然多了!”云秋抽抽泣泣地答道。
严太医在外头问:“如何致的伤?”
陪在严太医身旁的丽秋答道:“吃了这个。”说完,她就将之前留着碗中余粥给了严太医,又说道:“顺子吃了点,有活血之物。”
严太医接过余粥,放在鼻边闻了闻,口中忍不住道:“造孽,竟是毁人容貌的芙蓉散,这毒…药里面有活血的合欢花,有孕的人会小产。”
丽秋心一凉,问道:“莫不是孩子保不住了?”
一个多时辰后,医女在里屋帮冯玉儿整理好,便道:“严太医,请您进屋诊脉。”
丽秋跟着进了屋,焦灼地瞧着给冯玉儿搭脉的严太医,见他面色严峻,眉头越皱越深,一时大气都不敢出。
严太医起身到桌前开了方子,递给丽秋道:“叫人拿着方子到太医院取药,病人曾发过胎漏下血,所以一直在卧床,今日突受惊吓,又被用了虎狼之药,孩子已经没了……”
“没了?”丽秋大惊,她踉跄几步,立时又问:“那大人如何呢?”
“有些时候,我们做大夫的也是尽人事,待天命。”严太医叹了口气,说道:“病人是血崩,还好来得即时,如今虽暂时止住,却不知会不会再犯,今晚姑娘要辛苦了,一定要守好,若人能熬得到天亮,这命便算救回来了,只是……凶多吉少,还是准备后事吧!”
“什么后事?”一个男人突然闯进屋来,众人一见,忙跪到男人脚下。
“太子爷,您怎么才回来呀!”丽秋猛地哭了出来。
徒元徽谁都顾不上理,飞身跑到冯玉儿床前,见她面如金纸,紧闭双眼,唇上已无血色,一时大惊,“扑通”一下跌跪到床踏上,咬了咬牙,颤微微地将手伸到冯玉儿鼻下。
“回太子爷,病人尚有一口气在,只是能不能熬过今晚,下官等也不敢说。”严太医这时上前道。
见徒元徽面色有些凄惶,丽秋便自引了严太医等出去,又招手叫过云秋,催她赶紧随医女去太医院取药,这才又回了屋。
半晌之后,徒元徽似乎醒过神来,转头冷冷地问道:“人还没死吧?你告诉孤,好好一个活人,怎么一转眼就没了气?”
丽秋跪到徒元徽跟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
“钱氏!”徒元徽脸色立时变得铁青,到外面道:“小德子,带着人将钱氏给孤捆了!”
这时外面有个小太监回道:“回太子爷,德总管方才慌慌张张地随云秋姑娘出去了。”
“那你带着几个人过去!”
徒元徽这时又瞧了瞧屋里的人,喝问:“杏月的人呢?”
“爷,杏月为救她主子,被钱夫人带着人打得昏死过去,如今正被关在后院柴房里。”丽秋上前哭诉。
“又是钱氏!”徒元徽此时脸色完全阴寒了。
“太子爷,这会子还是救冯姑娘要紧。”丽秋拭了拭泪,忍不住提醒道。
徒元徽长叹一声,说道:“传令下去,将所有参与此事之人全押了,若玉儿救回来还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