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丁的人们……活着,只是—为了死去……”
两条黑色的身影在狭小的平台上交锋,人们与歌者一同嚎啕。
小小的高潮稍纵即逝,舞者在平台上踏出一连串轻盈简单的音节之后开始缓慢地走动,充满了激情,尊贵,力量以及男性的魅力。
这是等待,也是为了下一个段落做准备,现在需要一个女性舞者的加入。
“怎么样?亲爱的,我抱你上去。”
一个男子在自己的女伴耳边轻声说道,娇小的女人打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面孔,:“不。”她拒绝道:“我的舞是花,而他们的舞是刀。他们令我害怕。”她在扇子后面不甘心地咬着嘴唇:“以前唯一能和维尔德格共舞的只有……”
“胡安娜!”
“胡安娜!”
“胡安娜!”
人们齐声呼叫,向两侧让开一条道路。
红裙翻滚,双唇艳丽,在平台之前,早有男子半跪在地,胡安娜干脆利索地一撩重重叠叠的长裙,借着一踏之力就跳上了平台,将两位萨利埃里伸出的手冷落在半空。
潺潺潺,吉他弦响;
咚咚咚,鞋底跺响;
啪啪啪,手掌拍响;
吉他手的十指飞速地如轮舞动,脆裂的金属声尖厉的犹如实质。
“我求主给我死亡。他却不给我——。”老拉戈捶打,撕扯自己垂荡着的乳腩。
“痛苦……很大的痛苦……”
人们第三次齐声追随:“痛苦……”
胡安娜耸肩抬头,眼神落寞。在这个只有三英尺见方的平台上,两个男子之间,表情依然冷漠甚至说得上残忍,柔软而坚硬、静止而迅速、亲密而疏离、慵懒而狂暴、优雅而尖锐。昂首顿足间,都充满强烈激情,就像心底压抑着一团火焰,直至不能自已,才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吉他聲激起的呐喊,嘶吼的嗓音訴說著苦难,擊掌聲和著心跳節奏……
……
巫妖所掌握的知识中,有关于这个起源于七百年前最为黑暗的殖民时期的撒丁,与国家同名的舞蹈的资料,足可以让他写出一本六十万字的实录,但是无论怎样的文字,也难以描述出他现在所能感悟到的东西。
也许就是这三百年里的迫害和监禁,奴役,颠沛流离,疾病与死亡种种而产生的愤怒呼号,造就了现在的撒丁。
和萨利埃里。
***
“我想走走。今天的月光不错。”
胡安娜说道:“毕竟有这两个那么出色的护花使者的机会,即便是我也是很难遇到的。”
亚利克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刚才的她与7个小时的她判若两人,除了那种自信的味道之外。
“有那么难以理解吗?”胡安娜笑着说道:“只是一个喜爱‘撒丁’的女学究罢了,倒是你,完全看不出能够和维维一较高下呢,之前你都在哪儿?神圣公国?(旧约公教宗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