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斐怔了怔,最初的心意,不过是希望她过得好吧!若是她的人生中没有自己相伴,会过得更好更开心,那为何还要强留下她?
翌日清晨,秋西槿刚坐好准备吃早饭,便见姜玄斐走来。寇轩招呼他过来一道吃,他便毫不客气地坐下。
秋西槿伤心了一夜,如今肚子空得很,本打算大快朵颐。见他来了,心里立时像是缺了口气,怎么大口呼吸都补不上来,憋得很。想马上放碗,肚子却不允许。想了想,但觉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肚子过不去,只能埋头苦吃。搞得众人都以为她的胃口相当好,顺带理解成她的心情该是不错!
吃过早饭,四人便往千华寺的杉树林子去。秋西槿很庆幸他没有把刘素龄带来,毕竟不是太想与那个女子相处。
众人转了一圈,分析着可能会成为陷阱的地方,以及容易疏忽的不利地形。秋西槿总是尽量避免和姜玄斐直接讨论,有什么都会先跟寇轩说。而姜玄斐也意识到她不想和自己说话,多半见解也直对着寇轩解释。寇轩左右应付着,无奈成为最话多的人。
郭一萱纯属凑数,努力想听他们说什么,却半点没听懂,不过一颗心思总在寇轩身上,便也没觉得无趣。见他们讨论地形得差不多了,便插上一句提议,“要不要去千华寺见见那和尚,我都好奇他到底多厉害,会让你们如此重视。”
“不用去了,他不是千华寺的和尚!前些日,我已专程到寺里询问过。”姜玄斐不紧不慢道,“他被石敬瑭逐出师门后,曾想进寺当和尚,但戾气太重,千华寺没有收留他!”
秋西槿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仍能如此积极地帮自己,愣了片刻,终是有点感动。放下紧张的心,直视着平静地与之讨论,“但他为何还要做和尚的装扮?”
姜玄斐已经很久没见她对自己摆出常色,微怔,续续道,“寺里的住持引远大师说,他虽不是寺里的弟子,但却是寺里的常客,还自取了个法号‘枕世’。”
寇轩皱起眉,愈发觉得此人太不简单,“常客,什么意思?”
姜玄斐接住风中打转的落叶,“他常到寺里的‘贮经堂’偷看经书。”
秋西槿好奇,“千华寺就这么容忍他?”
“没办法,武功太高强了,根本拦不住。有一次为了拦他,寺里死了一半的和尚。”姜玄斐虽是三言两语,但众人心里都晓得那场惨烈非同寻常,“所以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惹火他时,他还是蛮好相处的。”
一时各有所悟,便停了讨论。郭一萱有点耐不住,笑道,“那边有个湖,咱们抓点鱼烤来吃吧!”
“你小心点!”寇轩不放心地跟过去。
秋西槿有点心慌,突然就只剩下自己与他独处。她不晓得是快步跟上去抓鱼,还是假装想事。
姜玄斐本是落后她几步,到底追上去,并肩而行。气氛有点压抑,他打破沉默,“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捡漂亮的落叶,会把它们晒干夹在书里做书签!”
秋西槿不晓得他为何突然说这个,更不懂如何回答,只轻应了一声,“恩!”
“这是我刚捡的一片落叶,送给你吧!”姜玄斐从袖中拿出一片绿叶,很普通的一张桂树叶。只是如今,也只能送她这个了,“不论如何,我总希望你好!昨夜有点失礼,对不起!”
“没什么!”秋西槿微笑,接过那张叶子,小心地放入袖中。无论他送的什么,她总会好好保存着的。就像那个坠子,她不会再戴,但也不会丢掉。虽然会骗他,“那个坠子,我已经丢了!”
姜玄斐轻眯眼,苦笑,“丢了……也很好!”
混乱
因太久没见面,郭一萱与秋西槿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便寻了个小凉亭,一边喝酒吹风,一边闲聊玩笑。
可无论聊什么,郭一萱总能把话题扯到寇轩身上,好奇地追问秋西槿有关他的一切,似乎要把这个人仔仔细细透透彻彻地研究一遍。
秋西槿愈加疑惑,“我怎么觉得,你对轩轩哥特别感兴趣?”
郭一萱弯起嘴角大笑,像是想起很快乐的事情,一定要与最好的姐妹分享:“我不想瞒着你,槿儿,我喜欢上他了!”她的笑意飞上眼角,亦弯出好看的弧度,“能每天见到他,听到有关他的一切,都是很开心的事……”
秋西槿有点小惊讶,不过片刻又终是醒悟了,只怪自己最近太伤心没早觉察。笑眯眯打趣,“那是好事啊!我是不是快有喜酒喝了?要封多少红包?我有两颗红色的夜明珠,晚上能散红光,相当喜庆。到时送给你们做贺礼。”
郭一萱本是含笑的脸色微僵,有点发愁地叹气,“喜酒!?哎,我都不敢想!只要轩哥哥让我跟在他身边就很好了!”她有点失落,语气也不似方才有劲,“轩哥哥总是对我淡淡的,好像不太喜欢我!”
“轩轩哥属于那种外冷内热的人,你对他好,他一定能感受到,然后加倍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