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池低头看她“什么?”
安兰华得意的笑“金疮药啊!”
夏侯池无奈的笑笑“狗鼻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袖珍釉瓶,递到她手里。
她心满意足的接过来,放在鼻尖闻闻,揣进怀里偷乐。夏侯池见她这个样子,脸上的笑意加深。
“回去,这些事你不要管,毕竟打仗不是儿戏,刀剑无眼。”夏侯池扶她上马车,站在车前道。
“嗯。”安兰华答应着,白才抱着小鼠儿提着药箱跳上马车。
她望了望他,欲言又止“你不一起吗?”
“嗯,我还是骑马吧!你待会儿就会见到他,以后见你的机会少了,见着怕也说不上什么话,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一句话说的安兰华心里酸酸地难受,再看去,他已经扬鞭行远……
朝阳射在高耸的城楼之上,祖平章着金黄九蟒锦袍负手而立,金龙朝冠攒着血红宝石,散出不怒自威的气势,身旁一位青年着绛红色战袍,气宇轩昂。
远处有近侍持拂尘蹬阶而上,上前气喘吁吁跪道“禀殿下,梨花城主夏侯池到!”
“嗯,传!”祖平章舒展开眉心,收回视线,转身对身边的青年说“陈安,走,随本宫去会会这梨花城主!”
近侍起身跟在二人身后躬身而行。
“师兄!”安兰华手扶红柱翘首站在厦下一眼瞧见祖平章踏步而来。
“嗯,回来了。”简短四字算是回答她这满心的欢喜、满怀的激动。他眼也没抬擦身而过,安兰华定定站住,笑容挂在脸上结冰一样。
“走吧,安姑娘,人也看了,二爷让奴才送你下去歇着。”夏侯池身边的小厮白才也跟了来,八成是夏侯池不放心她,差白才伺候着。
安兰华尴尬的笑笑“嗯,你进去伺候你家二爷吧,我没事。”她绕过白才平放的胳膊,沿着墙根轻轻离开。白才搓着双手跟在后面两丈远,只得一步一挪。
屋里本站着的夏侯池,看到外面这一幕,见祖平章进来,他眸光暗了暗,“啪”一合折扇,若无其事的坐下。
祖平章也做没看到他的无理,坐下望向众人“梨花城主即已到,本宫有话就直说了!”
夏侯池无所谓的腿一搭,斜靠在椅中,交叉双手,拇指开始绕圈。
“梨花城主,你们梨花答应本宫的事情,不会食言吧?”祖平章淡淡看着他。
夏侯池换了个姿势,继续低头绕指“其实,太子殿下你完全不必担心梨花食言的问题!据池所知,你此番只有十万兵马,如何敌得过胡国十五万的兵马?莫非你想让池替你出五万?即使梨花出这五万,也才数量相当。此战胡国领兵的可是战无不胜的卫滨将军,他可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梨花拿不出五万兵马?”
祖平章未答话,陈安身后立着的大胡子莽汉忽的站起来,挽起袖子仰着脖子走到厅堂中央道“梨花城主这话是长他人志气,窦燕山?我还不放眼里呢?!我们陈安将军也不是吃素的!”
“丁贵!退下!主子面前哪有你撒野的地方!”陈安剑眉倒立,呵斥那莽汉。
祖平章见他不服气的走回陈安身后,哈哈朗声大笑,起身指着丁贵道“说的好!陈安将军可不是吃素的!”话毕,他看向夏侯池“梨花城主,即不愿出这五万兵马,那定有别的可以显示你梨花承诺的东西,梨花城主也别藏着掖着,说出来也好让众人心安。”
“既是殿下如此担心池不守信,池也不多说什么,众位请随我来!”
夏侯池拈起桌上折扇,在手心一拍,不顾一干人等,率先出门。
夏侯池站在护城墙尽头,身后是梨婴及祖平章和一些部下。大家都面面相觑的嘀咕着:
“干什么,难不成他还能把护城墙穿过梨花城衔接起来不成?”
“是啊,他这是要干什么?再说现在建城墙也来不及吧?”
“他还能拆了梨花在白河上的水上楼阁?舍得吗?”
众人纷纷说着自己的疑虑和猜想,城墙之上乱糟糟的。祖平章也不吱声,夏侯池关子卖这么大,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实在想不出!
这是夏侯池终于有了动作,他转身对身后的梨婴和任陌道“开始吧!”
只见任陌递给梨婴一支特制弓箭,梨婴弓步将它拉成满月,瞄准水上楼阁顶部的那颗珠子,刺耳的“嗖”声过后,众人看去,水上楼阁上的烟花像天女散花一样漫天开来,而它也开始伴着沉重的吱吱声开始自白河河面缩回梨花林,片刻后只剩七根石柱屹立水面。
众人惊异的瞪大双眼,直呼不可思议,这时轰隆隆的巨声从地下传来,仿佛是有庞大的怪兽出地一样,城墙开始微微晃动,一些胆小的紧紧抓住身边的人或者趴在护城墙的石壁上。
白河的湖面上可热闹了!鱼虾们争相跳出水面,跳上岸边,白花花的舞动着。梨花林里,田鼠、野兔、黄鼠狼等也纷纷争相逃窜。梨花林百鸟齐鸣,天上一群一群的飞过各色鸟儿。就连肥胖的山鸡都飞出梨树高……
梨花林的地面裂出一道狭长的缝隙,伴随着轰隆声越裂越大,终于完全裂开,齐整的裂痕连一丝树根都找不到。阳光照进去,隐约可见是石路。只见那石路越升越高,露出一人高的时候终于看清它本属的样子,是城墙!
它稳稳的升起来,因地处河沿,倒也没带出太大的灰尘。终于它停止运动,停在那儿。竟和他们站的护城墙一样高!而且严丝合缝,像本就是连在一起建起来的一样!
万物寂静,悄无声息。
夏侯池越过挡在中间的石壁,悠悠上前走了几步,转脸微笑着看向祖平章“这就是梨花的承诺!殿下觉得可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