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秋不解地问道:“在这儿支帐篷?”
“照我的话做,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旺秋无奈,只好张罗仆人,生火,熬茶,支帐篷。扎西眺望远方,兴致高涨地说:“这天可真好啊,天空一丝不挂,阳光灿烂。旺秋管家,你给每人发五十两藏钞,我们在这儿玩个痛快,不分主仆,谁赢算谁的。”
旺秋一听发晕,问道:“少爷,我们是来救人的,还是来耍林卡?”
“当然是耍林卡,救什么人啊?那两个逃犯跟我非亲非故,我救他们干什么?躲还来不及呢。好好玩玩,发钱,发钱。”
旺秋站着不动。扎西冲他吆喝:“听见没有,非得我踹你!”
旺秋只好从怀中掏出一沓藏钞,给仆人发钱。仆人们高兴极了,东一堆,西一伙,玩起了骰子。扎西看着皱着眉头的旺秋,说道:“大伙难得高兴一次,你别皱着眉头。什么也别问,等着。”
扎西踌躇满志的样子朝玛尼堆走去,他仰望着玛尼堆上随风飘动的经幡,煞是好看。旺秋凑上前来,问道:“扎西,你这个坏肠子到底搞什么名堂?”
扎西不答话,自顾自地说:“管家老爷,你见多识广,帮我琢磨琢磨,这玛尼堆在什么情况下会像祥云一样飞走?”
“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别胡扯。”
“我也在说正经事儿呢。我的上师告诉我,一千一百年前,莲花生大师给我留了一部伏藏,但要等到玛尼堆飞走的时候,我才能得到。我就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飞走?这是堆石头,它怎么能飞走呢?”
“还一千一百年前,还莲花生大师留给你的?你是谁啊?”
“我是大名鼎鼎的扎西喇嘛,莲花生大师不能给我留一部伏藏吗?”
“这是石头,它会飞?你中了邪魔了吧?”
“不是我说它能飞,是上师的法偈上说的。”
“你上师也是胡说八道。”
“管家老爷,你损我行,你要对我的上师不恭敬,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你就瞪眼说瞎话吧。伏藏就在这玛尼堆底下,还等石头飞走干嘛,咱现在就把石头搬开,看看有没有你的伏藏。”
“对啊,要不,咱搬搬试试。”
“你就别跟我逗闷子了,那两个逃犯再被抓回去,可就麻烦了。德勒府也得跟着他们倒霉。你到底想不想救他们啊?”
“我想救。想救,就得等啊。你还别老冲我撇嘴,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扎西的本事,别老觉得管我叫少爷,你亏得慌。”
仁钦、尼玛等几名僧俗官员站在布达拉宫的屋顶上,他们拿着望远镜正在观察拉萨河边的扎西。朝拉萨城方向望去,他们看到了“棕藏装”引着汪丹和洛丹骑马朝河边而去。仁钦的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尼玛奉承地说:“德勒少爷和那两个革命党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仁钦也觉得稳操胜券,但他还是说:“这个假德勒少爷狡猾得很!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掉以轻心。”
“棕藏装”带着汪丹和洛丹冲出拉萨城,他们松了一口气。越过前边那片荒草地,就是拉萨河边的小树林了,经幡已经遥遥可见。突然,土坡后面冲出一队警察迎面而来,为首的是帕甲。汪丹、洛丹和“棕藏装”感到惊慌,但已经来不及了,十几名警察很快就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跟踪“棕藏装”的探子,一见如此情形,扭头就跑。他跑到尾随而来的洛桑和藏军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少爷,那两个逃犯被警察给抓了。”
洛桑很恼火,问道:“哪来的警察,领头的是谁?”
“不知道。十几个人呢。”
洛桑骂道:“这帮笨蛋!他们还没跟德勒少爷接上头,抓早了!走,带我去看看。”探子在前面带路,洛桑等人疾驰而去。
帕甲正在指挥警察们捆绑“棕藏装”和汪丹、洛丹,洛桑带人赶到,他冲着帕甲吆喝:“谁派你来的?”
帕甲一见洛桑,赶紧迎上去:“哎哟,是仁钦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