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啦,我在江孜提货的时候,听那些英国佬说,江村孜本他们也有动作。”
“什么动作?”
“英国佬嘴紧,具体的我没探听出来,反正,我们得防着点儿。”
仁钦思忖片刻,端起枪来,又射了两枪,好像是发泄愤恨。
仁钦府的动静,马上就被帕甲的密探察觉到了。帕甲匆匆跑进土登格勒的办公室,他见屋子里还有两名警察,欲言又止。格勒明白,冲两名警察摆了摆手,警察出去了。帕甲上前汇报:“总办大人,仁钦府从江孜那边偷偷运来了一批武器,昨晚到的货。”
“你查实了吗?”
“查实了。二十几支长枪,八支短枪。是从英国人驻江孜商务处那儿搞来的。”
“这消息还有什么人知道?”
“除了我,还有线上的人,没旁人知道。”
格勒起身踱步,认真地说:“不许跟任何人透露,包括尼玛大人。”
“我已经叮嘱下面的人了,严守秘密。”
“看来,仁钦噶伦要有大动作了。帕甲,我们先给他记着,不要查问,按兵不动。”
卓嘎哼着小曲对着镜子化妆,涂脂抹粉。占堆站在边上看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人和人就是没法比……轻点儿轻点儿,你再稍稍一使劲儿,脸蛋就挤出水了。”
卓嘎瞟了他一眼,开心地说:“讨厌,我脸上也没长疖子,哪能挤出水啊。”
“我是说,你脸皮嫩!”
“这么贵的东西涂在脸上,再看不出好来,那我可冤死了。这一小瓶法国润肤霜能换两头牦牛呢。”
占堆拿起来,闻了闻,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香得呛鼻子。是酥油,还是牛奶?”
“你就别在那儿犯傻了,这都是用化学方法化出来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二老公,你看我今天气色怎么样?”
格勒一边吃着干果,一边走过来说:“好,不是一般的好。”
占堆还在琢磨着,他问格勒:“二弟,化学是什么东西?”
“这化学,里面门道深了。”格勒不懂装懂地说。
仆人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格勒面前,禀报:“二少爷,江村孜本派人送来请柬。”
格勒接过来,扫了一眼,扔到桌子上。他继续跟卓嘎开玩笑:“你别光往脸上抹,手上、脚上都别落下,还有……”他凑到卓嘎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显然是不堪入耳的话。
“你没句正经话,羞死人了。”卓嘎一边打他,一边说。
“都把它化学了。”格勒坏笑着说。
仆人小心翼翼地问:“二少爷,江村孜本的仆人还在门口候着,等您回话呢。”
“你就说少奶奶身子骨不适,我们要去大昭寺祈福,尽量赶到。”
仆人应承着,退了出去。
卓嘎打格勒,笑骂:“你就咒我吧,我看你是起了外心。”
占堆拿起请柬,看了看,担心地问:“二弟,江村孜本请我们赴宴,如果不去,他会不会怪罪?”
“你觉得应该去?”
“江村孜本在官员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就像上午的太阳。”
“不急,容我想想。……不知他还请了哪些人?”
仆人又进来了,手里依然拿着一份请柬。
“你怎么又回来啦?”格勒不耐烦地问。
“仁钦噶伦送请柬,请少爷和少奶奶去耍林卡。”仆人回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