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宗来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她冲白玛说道:“哎,你傻愣着干什么?”
白玛只好摆手和她告别:“你慢走。”
央宗突然朝白玛甩去一根套索,将白玛的手臂套住,她一夹马肚,马朝营门外奔跑而去。白玛被套索牵着,跟着马跑了起来。
央宗冲藏兵大叫:“你们少爷,本姑娘劫走了!”
院子里的藏兵和边巴没搞清怎么回事儿,他们追到了营门口。
白玛双手左右开弓,拉紧绳子,快步追上达娃央宗。最后,他飞身上马,两个人在马背上扭打起来。
欲追的藏兵们被次仁排长拦下,他说道:“康巴姑娘劫汉子,你们捣什么乱。”
藏兵们明白了,哄笑起来,他们胡乱地朝天上鸣枪,起哄。边巴望着远去的白玛傻笑着。
白玛和央宗一边厮打,一边说道:“野丫头,上回没制服你,今天送上门来了。”
“我也劫你一次,咱们扯平了。”
快马跑到了一片草地,两个人都摔了下来。白玛在草地上滚了出去,他仰面朝天,由于刚才动作过猛,他的伤口疼了起来,白玛龇牙咧嘴地忍着。
央宗也摔到了不远处,她扭头看白玛,爽朗地笑着说:“当兵的,你腼腆得像个姑娘……”
白玛被她挑逗得从地上跳起来,扑向她说:“野丫头,你还敢戏弄我!”
央宗灵巧地躲闪。白玛突然一声尖叫,捂着肚子,弓腰下去。央宗知道碰到了他的伤口,温顺了,关心地问:“那一刀,还疼呢?”
“能不疼吗,你下手真狠!”
“我那是对付坏小子的……看错了人。”央宗说着,扶白玛坐下,她又脉脉含情地说:“今天我是专门来道歉的,你不理人。”
白玛越发觉得央宗美丽可爱,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刚珠用水泼灭了食灶里的余火,他朝营地外的路上张望,嘴里嘟囔着:“少爷怎么还不来呀。”
营地里的伙计们开始上驮子,仆人把拆下来的帐篷卷好,装进牦牛口袋里。扎西仰头望天,观察气象说:“看这天儿,应该不会起风,我们得抓紧走。”
“如果路上顺当,明天就可以到达朱旺。”德吉说着,又回头喊道:“刚珠,出发吧。”
“不等少爷啦?”刚珠问道。
“都这时候了,他来不了了。”
刚珠吆喝着,驮队开始动了起来,出发了。
德吉有些担心地对扎西说:“白玛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昨晚说好要来送我们的……”
“能出什么事儿!他是官家的人,哪能像你我胳膊腿是自己的,来去自由。”扎西说完,随着驮队离开了营地。
“白玛驻亚东关已经两年多了,该历练的也历练了,差不多就让他回拉萨吧。”德吉琢磨着说。
“是时候啦,我也正打这个谱呢。白玛毕竟不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我们要格外在意,别让人觉得我们对这孩子不管不问。”
“那就说定了,回到拉萨我们就去托代本老爷的人情,把白玛调回来。”
这时,白玛带着边巴和四名藏兵骑马赶来了,他来到扎西面前便说:“晚了,有事儿耽搁了。”
“你有事儿就去忙吧,自家人没那么多礼数。”
“爸啦,我带人来送你们不是礼数,现在商路繁忙,客商多盗匪也多,昨晚我们还抓了六个马匪呢。阿妈啦,我把你们送过朱旺,走上官道就安全多了。”
刚珠走在白玛的边上,他问边巴:“你磨蹭什么呢?不早点儿起来侍候少爷。”
“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是少爷……少爷……他……”边巴吞吞吐吐地说。
“瞧你那舌头笨的,像戴着马嚼子似的。”
“少爷……被劫了。”边巴坏笑着说。
德吉一愣,忙问:“被谁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