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来拖拉,只有长相清秀的小丫环追着问:爷,来我们这楼子玩玩罢,
姑娘漂亮,歌舞亦动人得很。然后见宝印与我不回头,便也不再追,又轻巧的回
去楼子前站好闲话吃瓜子。
和倚红院大大的不同。
宝印熟门熟路的拖着我来至街尾一家挂了一盏红灯的楼前,小小的红灯上写
着:笙生乐。
有小丫头马上近前了,笑道:“宝爷好久没来啦,莫不是掐指算好了今天正
好听月姑娘要开席弹曲子,这才来了?”
“清月那美人曲是弹得好,只可惜俺是个大老粗,只懂来这看美人。你去知
会荷花一声,让她备上桌好酒菜,让俺朋友今天好好开个眼。”
那丫头巧声应了,领了我们进去。
甫进得门,我倒有些吃惊。这花柳地,竟然全是上好的红木八仙桌,摆的全
是上好的汝南景窑瓷杯、碗,便是连筷,都是上好的银筷。
两层的楼,楼梯与楼上的扶手都是极矮极低,离地不过一尺来高。大厅只在
顶上垂下八盏世大的宫灯,四处饰了书画,篆、草、楷、行,各不一,上好的胡
杨木架了胡玉花、景兰、半帘锦等极是巧妙的或放置于地,或架于书画前,颇有
雅娴之趣。那些莺莺燕燕也都轻施眉黛,手摇了锦扇,妙歌曼舞,哪有半分红尘
俗气?
“三思,你要看美人,我在客栈里脱了衣让你看个够便是,哪用得着走这般
长的路?况且,天下还会有我这般美妙的女子么?”
杏儿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我不禁面上有些热,又想起她化成白骨精对着我脱
衣送吻的捉弄。
真不该心软经不住她求,渡了两分妖力与她,让她得了好处缩了身跟来。
“三思还未听过我弹曲子罢。虽然不像仙乐般能绕梁三日,但当时九王爷亦
听得心神俱醉。三思,不如,我去弄了琴弹与你听。”
我真个是有些头痛了。
离开我爹的势,杏儿怎就这般聒噪了?还是说,以前没足够时间知道杏儿真
实面目?
“杏儿你莫说啦,可看到那个坐在二楼摆了翠锦软榻上的人没有?”
打断杏儿说话,我眼里四下乱转,突然与二楼正斜靠着打扮妖艳的女子,张
嘴接她喂的酒的男子眼神对上了。
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眼弯弯的,年纪约是二十五六。身上穿了白色的袍子,
衣襟胡乱散开来,露出隐约的黄玉般的胸膛。
这男子的眼,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花七。
花七笑起来,眉眼也是弯弯的,像弦月般。
这男子见得我,眼里似是一楞,面上却仍是笑着,继而若无其事的又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