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叶鸿业安稳地坐在苏林车上。然后透过车窗朝着外面看去,只见沿途许多闻风而来的百姓。一个个都探着脑袋,满脸好奇地看着苏林车。但是看着那突突突冒着的火焰,又不敢靠上前来。
“老叶啊!别说那些百姓和商人了,就你一开始的时候,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苏林车么?嘿嘿!等到将来钱家源源不断地制造出廉价的苏林车来,这官道恐怕就要再度拓宽了,老百姓也不会对这东西这么稀奇了。”
苏林当然知道,苏林车这种跨时代的工业产品,能够给儒道世界的原住民百姓们带来多大的冲击力。
这一次进京,苏林乘坐这最初版本的苏林车沿途招摇过市。除了因为苏林车的便携快速以外,当然也有要沿途这么做广告的意思。原先苏林只是打算让苏林车在官道上,从而让来往的商队见识一趟罢了。
毕竟将来采用苏林车的第一批人,必然是这些来往的商队。不过,苏林没想到能够引起如此巨大的轰动,以至于许多百姓为了看到这冒着火和烟的大家伙,甚至一路骑着马要追上来。
不过,现在苏林已经让两个控制苏林车的下人,将时速提高到了五十公里左右。那些百姓骑着的驽马,根本追不上来。反倒是官道上的那些商队车辆惊慌不已,毕竟任谁看到一辆冒着火的大家伙在官道上飞速奔驰,也会吓得停下车来。在一旁躲避。
“世子!你这苏林车速度就是快啊!想必,今日度过黄河之后,再过两日便可以达到京都夏城了。这要是用普通的马车。恐怕没有一个五六天是到不了的。”
坐在苏林车上,又快又稳。叶鸿业也翘起了脚,很舒适地坐在那看书。苏林却是笑了笑说道:“我们建安府距离京城三千多里。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三日便可以到达。寻常的驽马车辆,的确要走五六天。老叶,前面便是黄河了吧!到时候我们怎么过去?”
“世子就放心好了!老叶我早就安排好了,现在正好是初春,黄河江面上解冻了,可以直接用大船将我们整个苏林车运过去。若是在十天之前,江面结着厚厚的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船无法度过,马车直接踏冰过去又十分容易陷入江中……”
叶鸿业以前身为圣殿监察的时候,经常要在各个国家当中奔走。而黄河乃是横穿了整个天仁大陆,流域覆盖七个国家,叶鸿业基本上每年都要横渡好几次,所以对于黄河水面的情况,十分地了解。
现在刚刚过了二月二,大地回春,江水消融,黄河也可以通航了。码头上的大型轮渡估计也已经开始正常行驶,所以叶鸿业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老叶,我们可是得罪了龙族大公主傲心。若是她有心来为难我,这黄河应该是最有可能的地方。恐怕,她不会那么容易放我们过去的……”
苏林打开了车窗,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温度气息,却是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老叶,你快感受一下,怎么天气又变冷了啊?似乎越靠近黄河,气温就越低了!”
“怎么可能?现在已经是二月了……”
大学士叶鸿业不相信地伸出手去,结果一股寒气就冲了进来,叶鸿业也不得不承认苏林说的是对的,同样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记得今天早晨还在回暖,怎么现在反而又冷了下来,这是哪儿来的寒气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车头的下人立刻前来报道:“世子!不好了,前面的黄河,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日开始便倒春寒,本来已经开始融化的黄河,突然又冰冻了起来。”
“什么?黄河又冻上了?这可不好办了,世子,如果现在是十二月寒冬的话,黄河的河面结冰很厚,我们的苏林车应该可以开过去。但是如今黄河结的冰,恐怕只有几尺厚,我们的苏林车又比普通的马车更加地笨重,恐怕只要上了冰面,便要沉到江底去了……”
叶鸿业闻言,就知道有大麻烦了。苏林车虽然好用,可是通体当中,大部分是用金属打造,重量是一般马车的两到三倍。现在的江面就算是普通的马车可以度过,苏林车也绝对要沉底的。
“在渡头停下来,我们观察一下形势吧!哼!该来的肯定是要来的,不要以为耍这么点花招,我苏林就没有办法!”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但是黄河这异常结冰的现象,苏林可以肯定是有人冲着自己来的。这其中最大的嫌疑,无疑是那“变。态龙女”傲心了。
苏林车在黄河渡头停了下来,同样的,此时的黄河渡头上,也已经聚集了一些要来往的商人车队。他们和苏林一样,需要度过黄河去,可是偏偏因为突如其来的寒气,冻了江面,所以被挡在了这里。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商铺掌柜可是催着我交货啊……我都已经打了包票没有问题,明日一定送到。可是谁知道,竟然倒春寒,黄河莫名其妙地又给冻上了……”
“是啊!早知道我昨日就连夜渡过去了,谁知道一大早起来,黄河就给冻上了。不然现在我早就已经到了……”
“这不是要急死人么?也不知道这重新冻上的黄河什么时候化冰啊!实在不行,我看就只能够强行赶着马车从江面上过去了……”
被堵在这里的商人车队们,也都是着急过河的。而且许多还是赶着到对岸的府县去交货的,这没耽误一天,都要赔偿延误货物的违约金的。所以,都着焦急非常,甚至有几个车队的商人都想要强行赶着马车渡江了。
“诸位掌柜们!你们可千万别走冰面!今天我就亲眼看到和记药铺的掌柜,赶着送药过河,连人带车,全部都掉进冰窟窿里面去了。你们不要命了,这倒春寒的冰面也敢走?”
一直在渡口守着的一个老船工,赶紧劝着那些想要强行渡江的商人们,避免他们重蹈覆辙。
“那可怎么办啊?这不上不下的冰面,船又用不了,车又过不去……难道就这么眼巴巴地等着化冰么?可是还真的是奇了怪了,别的地方早就已经冰雪消融了,怎么这黄河上反而还冷得让人发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