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道:“一切依你之言,如弄砸事情,勿怪我。”
然后求教道:“你堂堂自诩泡妞的本领胜我百千倍……”
龙鹰打断他道:“勿说废话,哪有这么夸大的,追求美女没有成法可言,盲拳可打死老师傅。我胜在旁观者清,以你的为人,肯低声下气来问道,实犯了个基本的错误,就是着紧得失。岂知此正为情场大忌,你愈着紧,会被她舞得晕头转向,以你对她的着紧为乐。只有摆出一言不合,各散东西的姿态,方有令她乖乖献身的可能。”
符太苦笑道:“跟着你这个第九流的师父,未出江湖已给人活生生殴毙。我和柔夫人情况特殊,她宁愿受苦,绝不向至少算半个敌人的老子投降,以前如此,现在如此,情况从没改变过。”
稍顿,续道:“唯一的改变,是得无瑕知会,柔夫人到今天仍未从情伤回复过来,并自愿穿针引线,至于如何弄柔柔上榻子,须看我的本事。”
龙鹰动容道:“原来你表面的懒闲,是装出来的,实质小脑袋全面开动,想到我没想过的事。他奶奶的!确令人头痛。唉!这类事,外人很难为局内人出主意。”
符太拍腿道:“果然没问错人,你说出了致胜的窍诀。”
龙鹰摸不着头脑。
符太喜上眉梢道:“技术就在这里,关键处在乎我和柔柔是‘局内人’,换言之我们两人均入了局,老子就来个君子坦荡荡,指出我们间的危险性和可能性,不论可否得她一夜恩情,也立即离开,至于是否后会有期,还看老天爷的心意。”
龙鹰听得一塌糊涂,抓头道:“你当然要离开,否则‘丑神医’自此神秘失踪,害多嫌疑最大的田上渊一次。但这样逼她就范,不怕惹她反感?”
符太道:“此为入局与否之别。依我看,无瑕未必像我们设想般的好心肠,一意成人之美。上趟我们因有舍弃《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绝妙之着,将柔夫人杀个人仰马翻,中了情毒。他奶奶的!事实上‘情场战场’的情况从未改变过,故此今仗实为上一仗的延续。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子就是这个劳什子系铃者,因此无瑕代姊妹出头,将我这个系铃者挖出来,令柔柔有平反败局的机会。”
又沉声道:“我指的危险性,正是这个情况,可不要以为我符太是易吃的。”龙鹰动容道:“局内人,果然与小弟的局外人,分别很大。”
皱眉道:“若然如此,无瑕和柔夫人岂非布局来害你?”
符太道:“或许柔柔注定了要成为我的女人,给你一句‘局内人’,令我福至心灵,思如泉涌。”
微一沉吟,道:“真实的情况,该远比你想的复杂,如果柔夫人可和无瑕设局来害我,那她的情伤不过皮肉之伤,没伤及五脏六腑,是可以痊愈的,如此何劳无瑕费神?”
龙鹰赞道:“好小子!确分析入微。只看无瑕不得不将你这系铃者挖出来,正代表着柔夫人对你这家伙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不过,既是如此,为何你认为无瑕不安好心,非是成人之美?”
符太道:“看似矛盾,皆因我们并不真的了解玉女宗的媚术。例如媚术如何与‘玉女心功’挂饱,互为影响。”
龙鹰颔首同意。
符太道:“譬之有人中毒,须服用解药,那就先要找来解药,方有服用的可能性,当然,也要看中毒者肯否服用。”
龙鹰叹道:“果然是福至心灵,道尽个中情况。无瑕是要予柔夫人一个服用解药的机会,此剂药就是你,至于柔夫人,肯否服用,如何服用,属局内人的事,谁都没法插手干涉。”
符太摇头道:“由向你求援,反变为由老子点醒你。”
龙鹰哂道:“没我一句‘局内人’,你可想到这么多东西?”
符太道:“不过顺口一句,勿见怪!事实上你说得有道理,我是着紧了点,一旦放开怀抱,漠视成败,立即立地成佛。”
龙鹰大讶道:“太少少有这么谦虚的。”
符太道:“不是谦虚,是心情好。想起快见到她,心内如燃烧烈火。”
龙鹰道:“表面看不出来。记着,每次见完她,向老子交报告。”
符太失声道:“什么?天天和你在一起,还要写东西?。”
龙鹰道:“就像你和妲玛的精况,怎知你们私下做过哪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没我的提点一肯定你行差踏错,赔了夫人又折兵时,勿来怨我。”
拍拍他肩头,返小楼去了。
第十七章 家在西京
七艘战船,旗帜飘扬的驶过潼关。
符太有个前所未有的古怪感觉,就是“回家”。自懂人事以来,任何地方,于他只为寄居之地,从来非家。
可是,今趟返西京,竟然有游子归家的滋味。
船队载有大批从突厥人得来的战利品,由旗帜、武器到战马,各式各样,代表的是自太宗灭东突厥后,对突厥人最重大的胜利,船队是返京向大唐天子报喜。此外,还有降虏八百多人。
除符太的“丑神医”和小敏儿外,有临危受命建下奇功的张仁愿。报喜之责外,他亲携两个由大帅郭元振签押的奏章,一个上报河曲之战的战况战果,其尽复河曲之地,将默啜及其狼军逐往阴山之北,足令大唐朝威势大振,国力陡增。
另一个奏章直冲田上渊的北帮而来,被擒的三个北帮活口,严刑逼供下的招供书,人证、物证,押解西京,务教田上渊百词莫辩,宗楚客则无法开脱关系。
依照计划,张仁愿亲身向李显解释情况后,立即赶返朔方,以处理重新进驻河曲的诸般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