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丫头,”
“凤丫头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有他们两个帮衬着,再没有不成的道理!”
贾赦说着从炕上翻身而起,一把将毫无准备的秋桐抱进自己怀里,嬉笑着狠狠亲了一口,一双大手更是灵活的在小姑娘的身上不停游走,邢夫人红着脸啐了一口,却识相的转身出了屋子,径直朝涟凤两人的院子走去。
如今的王熙凤也不比往日了,客厅里门庭若市的热闹场景仿佛已成了遥远的记忆。原本媳妇、婆子林立的小回廊上。如今只剩下了平儿独自在弯腰打扫着满地的落叶,就连一直伺候他们的来旺、兴儿、隆儿这些心腹的小厮们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邪夫人忙装出一副气恼的神情,高声呵问道:
“这院里的老妈子都死到什么地方去了,竟让平丫头在扫地?!还有没有规矩了?!”
平儿被吓了一跳,抬头见是邪夫人,赶紧放下笤帚笑着迎了上去,一边又说道:
“太太不要动怒,是我让他们去外头去催债呢。我们家奶奶说。如今府里艰难。咱们家在外头的那些老账都要去催一催。能收的都收上来,也好给太太送去贴补家用。”
“凤丫头说的很是,我倒差点忘了,论理好些债目都走过了年的陈账,是该催一催了。只是事情太多,一时就混忘了。
邪夫人听见王熙凤在帮自己催债,脸上顿时喜笑颜开,亲热的拉着平儿的手说道,
“我就知道涟儿和凤丫头还走向着我的,走,咱们进去,我有好些事儿要和你们商议呢。”
两人进得里屋。方才已听见声音的贾涟和王熙凤早已双双迎了上来小丫头丰儿端上了一碗茶,又把屋里的炭火拨的旺了一些,邪夫人抱着手炉坐到炮上,这才开口说道:
“家里的事儿你们都是知道的,之前全靠老爷的运筹帷幄,才算是保住了咱们一门老小的平安,没有像史家、牛家到了那样一败涂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这一来少了宫里和朝中的这些世家旧交,咱们的日子是越发的不比往年,凤丫头管着咱们官中的总账,想必也是清楚的。”
王熙凤看了一眼旁边的贾涟,点点头说道:
“太太的话很是,别的不说,就是这次出事的几家人家里就有不少都欠着咱们的银子。如今树倒糊称散,却让我们到哪里要去?!”
邪夫人忙道:
“这银子也罢了,可是还有人要咱们家帮着养活那些不亲不热的亲
,我”川止人去说了两句。就将我好一通编排,仿佛就我是那无咀儿“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人似的。”
贾涟闻言笑道:
“太太不必理会那些乱嚼舌根的,咱们家里那些婆子媳妇丫头厮,一个个都不是着油的灯,要不凤丫头以前三天两头的生病,要贴着膏药,还不都是给他们气出来的。”
邪夫人叹了口气,又说道:
“你们既是明白人,这回就该帮衬着我,把府里的事情都张罗起来。铁网山那档子事儿之后,二老爷要想东山再起。那是再不可能的了,老祖宗的娘家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早没了当初的劲头,以后咱们荣府只有靠着大老爷一条路,你们又是老爷亲生的儿子媳妇,难道也像外人一样,冷眼旁观,油瓶倒了都不扶一把?!”
贾涟忙道:
“太太说的哪里话?!刚刚儿我还和凤姐商议,要想一些兴利除弊的事项来给太太作法,可巧你就来了。”
凤姐儿也笑道:
“可是俗话说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难道我们不向着自己的娘老子么?!那成个什么人了?!”
邪夫人见贾键夫妇果然愿意站到自己一边,越发高兴得意起来,上去抓着王熙凤的手,说道:
“我的儿。之前委屈了你,以后府里的事儿咱们娘两个一起管,有什么章程都尽管拿出来,昨儿你王奶奶还跟我说,要把府里几个管事的重新遴选一遍。有几家和你二老爷走得近的,统统革除掉,换上信得过的,你觉得如何?”
王熙凤眉头一皱,连忙说道:
“万万不可!这些老管事都是几辈子的家生奴才,平日里也还勤勉,无故撤职,只怕寒了下人的心,以后要想再有什么举动,难上加难!那王保善家的。我也知道,无非指望着管家的位子,太太且让她安等一阵。总得人心服顺了再说,实在要换人,便换些次要的也罢了。”
“次要的?”
邪夫人问道:
“你说的是那些职位?”
凤姐儿掰着手指说道:
“比如管厨房的,管马房的,或是管看仓库的这些。”
邪夫人点点头,兴冲冲的说道:
“我娘家几个侄子娘舅催我好几次了,既如此,你帮我算算,统共能换上几个人?”
凤姐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