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宁拽着失而复得的项链,轻轻地说出了苏恬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它很贵重,比我的生命还贵重。它提醒着我,原来我曾经被他爱过。”
苏恬受了奇耻大辱,越想越不甘心。当周起暄见到她红肿的右脸,吓了一大跳。在他不停的追问下,苏恬才含着热泪告知他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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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宁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周起暄的出气筒,不问缘由,不问时间和地点,在医院的走廊,在众目睽睽下,她又被连扇了三个耳光。
“你这女人怎么会这么恶毒?我不过陪着苏恬去参加颁奖典礼,你就因为嫉妒,把她的右脸打到不成样子。”
“苏恬对你说的?”奕宁的心顿时全凉了。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她的妹妹居然反咬她一口。她终于意识到她妹妹绝非善类,冷笑了下,对着周起暄不紧不慢地反唇相讥,“你智商为零了吗?我又不是左撇子,怎么会打到她的右脸?”
周起暄一愣,那么苏恬究竟是怎么伤着的。
“很简单。想知道吗?”奕宁举起右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不过是做戏。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算了。我要进去陪爷爷了。”
周起暄抓着奕宁的手臂,警告她别侮辱苏恬的人格。两人争执不下,在奕宁即将摔倒时,曹澄扶住了她。曹澄扔下手中的花束,揪住周起暄的衣领,质问他怎么能打她。
周起暄推开他,看着那两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曹澄,你那么关心那个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你经手的吧?你们的关系本来就不正常。”
“你说什么?”曹澄努力克制自己要打人的冲动,大声道,“我和奕宁是清白的。你别侮辱她。”
“清白?澄少,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不觉得很搞笑吗?我接手你扔掉的破鞋,你不该感谢我吗?”
周起暄的笑容彻底激怒了曹澄,两人扭做成一团,直接打了起来。奕宁捂着肚子,不敢靠近,一个劲地叫他们别打了。
周起暄胸口受了重重的一拳,气极,使出全身力气把曹澄按倒在地上,抡起胳膊开始回击。他甚至还希望曹澄更生气点,这样才能打得更加过瘾。被气昏了头的他又说:“你知道跟她做有多痛苦吗?她那里都是干的。跟个木头一样,从头到尾只会哭着喊‘不要’。她还流血了,是不是太搞笑了?”
“别说了!周起暄,求你别再说了!”奕宁捂着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伤心地喊道,“我也有尊严的。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羞辱我?”
“周起暄,你还是个男人吗?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曹!”曹澄反攻为上,紧握的拳头正要挥下去时,听到房内传出砰的一声。
周福生听到他们的对话,想出去替孙女教训孙子时,从病床上摔了下去。随即警铃响起,院长带领全院的精英匆匆赶至,经过一番抢救后,总算是把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但是等来的也只是周福生最后的回光返照。
保镖和警卫里一层外一层地包围住整栋医院。所有人脸上都是静肃的表情,因为不久后,这里将会发生一件震动金融圈的事。
周起暄悔恨不已,跪在病房外,希望周福生能够让他见最后一面。
数位律师匆匆赶至,其中有陪伴周福生几十年的吴越吴律师。
“老吴啊,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守住福生珠宝,还有,守住我的孙女奕宁。”周福生进入了生命最后的倒计时,转向奕宁,不禁老泪纵横,“我错了。不该让你们结婚的。奕宁,是我害了你啊。”
奕宁摇了摇头,使劲扬起不断下撇的嘴角,抓着周福生的手,用沙哑的声音向周福生保证,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会好好地活下去。她很厉害,她绝不会被击倒,她会笑着面对一切。就算以后都是黑夜,她也会找到属于她的月光。
周福生笑了,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奕宁闭上眼睛时,死死憋住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知道,世上唯一一个爱她的亲人从此离开了她。
讣告上,她的名字排在了第一位,名字前面是亲孙。紧接着是养孙周起暄。这是周福生临终前的指示。他也由此正式地把奕宁的身份公诸于世。
医院设的灵堂里,奕宁紧握着拳头,和周起暄一起,对着前来拜祭的人点头答谢。几天后,在一个飘着小雨的日子,她捧着周福生的遗像,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队人,送走了周福生。黑色的雨伞连成一片,遮住了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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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遗嘱的那一天,孙玉芬从国外赶了回来。她瞪了奕宁一眼,奕宁也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你跟小时候一样啊,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这个眼神。我现在不仅是你妈,还是你婆婆。对我客气点。”
奕宁让容姨给孙玉芬倒杯茶,然后摆出一副“爱喝不喝随你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