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不少练太极的老头老大娘,都和老太太似的,穿着绸子做的宽松练功服,听着收音机里放的太极练功音乐,有模有样的锻炼着。
老太太让我在一边坐着玩,她则提着太极剑,加入了练太极的大队伍。
我兴致上来,从后头树丛里找了根木头棍子,站到老太太身边,学着她的模样,练了起来。
练了不到十分钟,我就退了下来,脱离了队伍。太极的动作实在太慢太慢,我这样的急性子,根本受不了这么墨迹的练功方式。
还是在山外山练的拳脚功夫适合我,讲究快准狠,哪儿致命打哪儿。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我走到老太太身边,小声告诉她,我准备在公园转悠转悠,转悠完了,就回这块儿找她。
老太太点点头,叮嘱我走路小心点儿,要看着路,别绊着了。
我应了一声,冲老太太摆摆手,选了北边小路,慢腾腾踱步走了进去。
北边这条小路建造的挺有特点,拐拐折折的,像是小时候尺子上面小钢珠跑的路条似的。
我沿着路,左拐右折,来到了一个木头亭廊。
亭廊挺老旧,外皮上的漆斑斑驳驳,被岁月腐蚀的很厉害。里面只有一个年轻女人在,她微微垂着脸,聚精会神看着手里的书。
刚开始进去的时候,我没太注意她,因为她实在太朴素,不管打扮还是长相,都属于埋在人堆里挖不出来的那种类型。
可等到我从亭廊尾部转回来,经过她身后,看到她腿脚的时候,猛然间产生了很强的违和感。
她穿着平底布鞋,却像是穿着高跟鞋一样,踮着脚站着,站的特别稳,像是鬼垫脚似的。
我仔细盯着她身后看,却连个鬼影儿都看不到。
没被鬼垫脚,却能用前脚掌站的这么稳,这可真神奇。
难道,她是跳小天鹅的?所以习惯了用前脚掌甚至脚尖支撑身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一边琢磨一边朝外面走。短暂的纠结了一会儿,转过头,我就忘了这码事儿。
上午去梅香那里转了转。
梅香还是老样子,外表看起来冷冷冰冰,内里却一片赤诚。苏南山越发俊朗了,像是大榕树似的,给人一种强烈的可以依靠的感觉。
他虽然外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性格一直没变。和我说没几句话,脸就红了,跟个纯情小闺女似的。
梅香告诉我,说胖姨大上个月减刑出狱了。胖姨没来梅香这里帮忙,回去做了老本行,继续当拉皮条的鸨儿。
梅香问我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我没和梅香说真话,我说我去西藏了,洗涤心灵去了。梅香一直向往西藏,向往那个天高地广的地方。她说等明年店铺收入稳定了,她也要去趟西藏,开阔开阔心胸。
她把西藏当成洗涤灵魂的天堂了。
其实我有反对意见,但是我没说出口。她有个念想也好,总比一点儿念想都没有要好。
去西藏洗涤灵魂这事儿,我都是听梅香提的。要我看,如果心里狭窄龌龊,就算去天堂游览一百遍,也不会被洗涤的。就譬如夏渊这样的,他就算天天去天堂溜达,心脏也依旧是漆黑色的。
别人是眸若点漆,夏渊是心眼如点漆,心脏则跟锅底灰一个色儿。
我拉着苏南山问了问他身体的情况。他现在每天吃药,靠药物控制体内潜藏的艾滋病毒。
苏南山说他身体挺好的,不疼不痒,没显露什么症状。
我安慰了他两句。
午饭是梅香请的,夏渊恬不知耻的也跟着一起去吃饭。
苏南山很不喜欢夏渊,从他眼神就能看出来。他看夏渊的眼神,特别排斥,就想猫看见狗似的。
我在心里赞美了几句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