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朱衣愣了愣,“你是他什么人?”
吴兰心笑得更亲切,“我是他的未婚妻。”
霍朱衣又愣住,半晌才涩然道:“原来如此……”
吴兰心扭头吩咐:“小健小康,去把我的马套在车上。”
小健小康一愣,小健道:“姑娘,这车子不用马拉……”
吴兰心冷冷道:“你家公子在睡觉,你们启动机关会吵醒他的。”
小健道:“那……姑娘你怎么办?”
吴兰心道:“当然是上车照顾他了。”
她上车去难道不会吵醒公子?但小健看着吴兰心冷冰冰的脸色,什么也不敢多说,乖乖地套车去了。
霍朱衣也觉得没趣,强自一笑,对吴兰心一抱拳,“多谢相救,大恩大德,定当有报!”转身走回自己的红马旁,上马后又忍不住望了小车一眼才策马而去。
她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的来历,他有个美丽的未婚妻、两个可爱的侍童。小健、小康……那两个孩子的脸蛋红如苹果,他们的名字也许就是他起的,他一生中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健康了。健康……对许多人来说是那么平常,但对他却是那么难得!
吴兰心目送霍朱衣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抬脚将两具尸体踢进道边的灌木丛,然后从怀里取出化尸粉弹在两具尸体上,用斗篷盖住。就算天寒地冻化得慢,半个时辰也足够把他们化得一点儿也不剩。她再将二人的刀剑远远掩埋,又在斗篷上堆上一堆石头,将来即使冰雪销溶,也不会露出痕迹。
小健扬声叫她:“兰姑娘,车套好了。”
吴兰心拍掉手上的泥土和雪屑走过去,“好,走吧。”
小健一愣,“姑娘不上车?”
“我上车去岂不要打扰你家公子休息?”
小健奇怪之至,刚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姑娘你又骑什么?”
吴兰心把脸一沉,“我又不是娇小姐,为什么非得以马代步不可?我走路就跟得上你们。”
小健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嘀咕:若论主意改变之快,神情变化之多的人,兰姑娘要是谦称第二,天下绝没人敢自称第一的。
吴兰心牵马走在前头,回首问:“你们打算去哪儿?”
小康嘴快地抢答:“去祁连山找冰魄精英。”
车里的曾自珍忽然出声:“不,咱们去洛阳。”
吴兰心一愣,“你还没睡?”
曾自珍淡淡回答:“到了洛阳找家客栈再睡不迟。”
吴兰心皱起眉,“咱们去洛阳干什么?”
曾自珍道:“我想看看霍家出了什么麻烦事?”
吴兰心立刻跳了起来,眼睛瞪着车子,就象目光能穿透车板看到曾自珍一样,“霍家的麻烦和你有什么关系?能让你连找药的事都耽搁下来?你自己的事难道还不够麻烦?”
她说得就象爆豆子一样又快又急,小健小康听得一愣一愣的,曾自珍的声音依旧平静温和,“去不去随便你。”
吴兰心怒道:“你答应过要保护我,两年之内要跟着我的。”
曾自珍的语气依然是不冷不热、八风吹不动的调子,“我可以给我大哥送个信,他会来保护你。当初也是他答应你的。”
吴兰心觉得牙根痒痒,她从小就美丽绝顶,伶俐聪明,从没有人能压倒她。不论别人是恨她也好,还是爱她也好,她在别人心中都有着重要的位置,没人敢将她视如无物,今天她总算碰见了一个!在无心谷时,鹤逸曾半开玩笑地说:“你天生是个害人精,总有一天你会栽到一个男人手里,我等着看天谴。”
难道曾自珍就是她的天谴不成?
她恨恨地一跺脚,冲过去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曾自珍一愣,“你上来干什么?”
吴兰心没好气地回道:“我的马在拉你的车,你好意思让我一个弱女子冒着风雪在外头走?”
曾自珍愣了片刻,把头转到另一边,和这个女孩相处的第一戒律就是:千万不能和她讲理。以不变应万变总不会有错吧?
只听吴兰心又说:“我在对你说话,你干吗把头转开?懂不懂待客的礼貌?难道我长得很难看,有碍观瞻吗?”
曾自珍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闭上眼,干脆来个装瞎作聋,耳中却听到小健小康在车外偷偷地笑。
霍家在洛阳郊外,霍朱衣之父霍仲天是两河一带的名侠,只不过家中人丁单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