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丁香道:“你没听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吗?”
童无畏一愣,还没想明白她话中之意,耳中就听到一片兵刃交击之声。丁香掀开车帘,目光一扫,笑道:“来了这么多高手,看样子是想连霹雳堂都一并毁了,好大的野心哪。”
她反手弹出一蓬粉末,童无畏吸入鼻中,顿觉功力渐复,眼角瞥见又有一拔人加入战团帮助霹雳堂,领头的竟是红袖夫人,急忙拽住要跳下车的丁香问:“怎么红袖夫人都来了?这计划连廖烟媚都有份儿?你们设计好要引蛇出洞、分而歼之,趁机查明这些人的主子是谁,对吧?如果对方真是九鼎侯,你打算怎么办?”
他这么快就明白了她们的计划,丁香并不意外,意外的是童无畏最后一个问题。她回过头,望进童无畏那双明亮炽烈、锐利又深沉的眼睛,脸上绽开一个微笑。虽然脸上戴着男人的面具,她这一笑给人的感觉却温馨而又深情,“那我就和阿兰一起,同命运战斗!”
蓝月酒楼几乎天天坐无虚席,难得有机会聚齐这么多英雄豪杰,怎么能不好好交际应酬一番、拉拢拉拢感情?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当然少不了互通有无,交换些小道消息,其中最为人们所关注的就是廖烟媚何时选婿。
一人道:“都来了好些日子了,廖姑娘怎么也不出来和咱们见见面?”
他的同伴嗤之以鼻,“你算老几?堂堂‘女阎罗’的后人哪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品头论足?象四大奇门或是九大门派那般出身的人才配得上她呢。”
另一个同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嘘,倚天岛主来了。”
李玉庭目不斜视地走进蓝月楼,一楼坐的人在武林中都是一流的人物,但还不配让他用眼角扫一扫。
二楼上为倚天岛特设的偏厅里,已有人在恭候,见李玉庭进来,急忙站起来,垂首行礼,“岛主。”
李玉庭道:“情形如何?”
那人道:“童无畏被霹雳堂的人带走,荻园中只剩童天赐,童烈和童自珍了。”
李玉庭道:“哦?难道童无畏出身霹雳堂?有意思。”
那人又道:“至宝楼的苏轻君派人给童烈送信,约他黄昏时分到西郊百花林游玩,童烈覆信同意。”
李玉庭的目中闪过深刻的妒意,冷笑道:“我这两个弟弟倒都是风流情种啊。”
人约黄昏后,却没有细柳,只有香花满枝头。'手 机 电 子 书 : w w w 。 5 1 7 z 。 c o m'
苏轻君屏退随从,与童烈并肩走入十里百花林中,明亮闪动的双眸比天边的启明星还动人。
童烈笑道:“我接到你的信时,真是又惊又喜,以为自己在做梦。”苏轻君乃是大家闺秀,居然有勇气给一个男子去信约会,着实令他惊讶,这么大胆的事应该只有吴兰心那种不顾旁人眼光、鄙弃世俗礼法的人才做得出,尤其苏轻君的父亲刚被杀害,她还有这种心情。
苏轻君脸颊一红,垂下头轻声道:“是我母亲让我写的信,她说我这两天过度伤心,精神不好,应该找个说得来的人谈谈心。”言中之意,自是薛衣香很赞成他们二人结为连理。
童烈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倒也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苏轻君,而是薛衣香太主动,太积极,依情依理,不该这么没有矜持,难道她想拉拢童门对付九鼎候?但既使她不拉拢,童门也会不遗余力对付仇人的,她不必这么着急把女儿和他送作堆。
吴兰心和金缕隐身在一侧观察他们,低声骂道:“大笨蛋!象这么笨的人是怎么混进童门当上七子之一的?我现在才发现童天赐的眼力不象我以前认为的那么好,在这么波诡云异、敌友难测的时候,童烈这笨蛋竟然一个人跑出来和疑凶之一的女儿谈情说爱!尤其他才被人暗算过没多久!这么快就忘了教训!”
金缕道:“美色当前,谁不着迷?你总不能否认苏轻君是个绝世美女,绝不在你和令姐之下,而且童烈单独外出不也正合你意?”
吴兰心道:“若有人想趁这个机会杀他,现在也该出来了。”
林外响起一连串的兵刃交击和人体倒地声,李玉庭的身影映入吴兰心和金缕的视野。
李玉庭充满妒意的目光扫过童烈和苏轻君,冷笑一声:“小弟,你艳福不浅哪。”
童烈警戒地将苏轻君拉到身后,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李玉庭仰天打了个“哈哈”,“小弟,你不是个笨人,难道还猜不出?”
童烈道:“你如果伤了轻君,至宝楼与天圣君岂能饶你?”
李玉庭道:“我既然敢来,自然有办法应付,你想不到我敢冒着得罪这两方之险趁机杀你,童天赐当然也想不到,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苏轻君高声叫着:“来人!来人!张总管!”
李玉庭道:“林外的人早被我的手下制住了,你家的张总管一早就在这片花林四周设下至宝楼的标志,今天谁也不会来这个花林。毕竟是至宝楼的大小姐和童门五郎在这里谈情说爱,天底下谁敢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