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闻北蓟嗓子沙哑,又看向闻侍郎道:“父亲,我不想你们为了我为难。”
“住口,”闻侍郎不等他说完便道:“北宸,带你弟弟回去!”
俞星臣道:“侍郎大人。公子既然已经露面,大人又何必固执。”
没等闻侍郎拒绝,俞星臣看向闻北蓟:“公子,方才薛参将说,你已经向他承认你跟花魁被杀案有关,还亲手杀了顾瑞湖,可有此事?”
“俞星臣!”闻侍郎怒喝,又转头看向闻北蓟:“不许说话。”
但已经晚了,闻北蓟道:“是。”
闻侍郎脸色惨然:“北蓟!”
“父亲,不用担心,我自己会解决此事。”闻北蓟却仍是一脸认真。
闻侍郎张了张口,直直地看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伤感。
就在闻北蓟要转身的时候,闻北宸道:“等等。”
闻北宸走到闻北蓟身旁,张手将他抱住,低头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
等他抬头,眼中已经满是泪。
闻北蓟呆呆地望着闻北宸,过了会儿,才又笑了:“好的……哥哥。”
这一声,泪突然从闻北宸的眼中跌落。
闻北蓟往外走到门口,回头看向闻北宸跟温侍郎,他仿佛要说什么,但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有点天真的一笑。
薛放先行外出。俞星臣正要往外,闻侍郎道:“俞巡检。”
俞星臣止步。
闻侍郎望着他,片刻才道:“我知道你未必懂我为何如此做,俞大人尚未婚配,自不知为人父母者的心情,我自知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希望俞大人你……”
他的唇抖了抖,终于哑声道:“别为难那孩子。”
俞星臣有点疑惑地盯着侍郎大人的脸,终于微微欠了欠身。
这一夜,闻北蓟被带回了巡检司。
薛放想到他在那满是花儿的院子里滔滔不绝地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以为他必定也会供认不讳。
不料,闻北蓟并没有开口。
他一反常态地极其沉默。
薛放很惊讶,同样惊讶的还有俞星臣。
他亲自审问闻北蓟,但就算用尽浑身解数,小公子依旧不肯开口。
闻北蓟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霜尺怎么样?”
第二句是:“仪姑娘不在这里吧?”
杨佑维给闻北蓟号脉,又看了伤,闻公子脸上脖子上有划伤,是被花枝上尖锐的花刺弄破的,手臂有点骨折,至于头上……是后脑磕碰在地上。
薛放听着杨大公子的解释,才相信确实是自己那一推一摔的威力。
杨佑维道:“别的还罢了,唯有一点,他的脉弦滑,应该是头上有伤。倒要小心留意。”
外间说话的功夫,闻北蓟在室内已经睡着了。
薛放盯着他蜷缩着身子之状:“费心费力把人弄回来,怎么就成了锯嘴的葫芦。”
俞星臣走到身旁:“多半是跟闻大公子跟他说了那句话有关。”
“闻北宸?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