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夏本来想去公司上班找点事情做的,可是冷擎天说之前他住院的时候,楚闻夏照顾它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体,所以说什么也不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昨天晚上,冷擎天将她抱上了床之后,几个翻云覆雨的回合下来,冷擎天还是精神抖擞的,可是楚闻夏却几天都下不了床,冷擎天说自己下次应该温柔点,并让刘嫂给楚闻夏每天都做一些炖汤补身体,楚闻夏明白,冷擎天这是要把她养肥再吃的节奏。
晚上的时候,冷擎天工作还没有回来,楚闻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觉得有些无聊,她便洗完澡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很乱,总觉得自己是在虚度光阴,她扒了扒及腰的长发了决定打个电话给刘叔叔他们。
刘叔叔是她爸爸将近三十年的好朋友,堪称患难之交,而立之年在c大相识,一个上下铺的兄弟。
刘叔叔出身书香门第,家里在教育界颇有名望,而楚闻夏的爸爸祖宗十八代都是靠天吃饭的佃农,所以考进c大地质学的楚闻夏的爸爸可谓光宗耀祖,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鲤鱼跳龙门的好事被人们传唱多时。
三十年前的她爸爸只是一个连路人都要讥笑一回的酸秀才,一身粗布麻衣,老光棍一条,各路媒人踩破了爷爷家的门槛,可是自从大学归来的她爸爸把头轻轻的一摇,谁也不要,此时,他已经瞧不起同村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脚姑娘了。
她爸爸三十几岁步入中年的时候,为了一个姑娘情窦初开,而刘叔叔是他唯一知情的朋友,但是对于懵懂情事,她爸爸就是一张白纸,只会暗暗的偷寻芳踪,若看见,一个人也会喜滋滋的傻笑上一整天,若是好几天没有看见她,则愁眉苦脸,闷不作声的看书凑看到深夜。
刘叔叔尝试过点拨她爸爸,可是她爸爸天生就是一颗榆木脑袋,就是不肯主动,口口声声说“人家女孩是城里人,不成不成。”
刘叔叔连连摇头,最好只好推波助澜,托了那个女孩的室友帮忙,还搞到了两张电影票,设计让两个人在c大的湖边邂逅。
后来他们果然真的邂逅了,之后羞涩的两个人肩并肩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后恰恰飘来了一阵夏雨,她爸爸脱下外套披在了两人的头上,一起踩着年轻的布子冲入了雨中。
她思考着还有什么忘记说的呢?哦,对了,她爸爸是个美男子,别看他来自粗鄙乡野,但是他身上浓浓的书卷气正好糅合了淳朴与优雅,也没有城市男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浮夸,自然而然的,自从那场夏雨之后,两个人经常在挂好谈天说地,就像电影里放的那样,两个人试探着对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挪,年轻的脸在黑暗中红成了一朵花。
后来两个人热恋,那个女孩总是搂着他的脖子亲昵的说:“少峰,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一片海一样。”
那个女孩就是楚闻夏的妈妈,在楚闻夏十五岁的时候趁着她爸爸在外头工作,与同一个院子的离婚男人暗通款曲,被提前回到家的她爸爸抓奸在床,旁边还站着刘叔叔。
在那扇门被打开的时候,一个家庭就此分崩离析,而那个时候正处于青春期的楚闻夏,初恋时节,却遭遇爱情,友情,亲情的三重背叛,心灰意冷之际,跟着她爸爸一起掬一把泪,远离城市的那个叫做家的地方,走向了山水深处。
她爸爸曾经背着手遥望着那片青山绿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以那种近乎沧桑的口吻对楚闻夏说:“闻夏,爸爸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这样的结局,十七年,十七年的感情啊!”
楚闻夏心酸压抑,转头瞥了一眼她爸爸那苍白的鬓角。他是地质工者,常年风吹雨打的,比同龄人黝黑了一些,而此时,楚闻夏才蓦然发现他的背已经佝偻,他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同时也暗示着他这些年来的辛苦和孤独。
楚闻夏搭着她爸爸的肩膀,陪他看天边那抹绿色,淡淡的说道:“爸,你至少还有我。”
而刘叔叔作为这场爱情与背叛的唯一见证人,她爸爸的挚友,在她爸爸最脆弱的时候她是他扶着烂醉如泥的她爸爸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的不许他就此滑落在地,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刘叔叔是他们家的恩人,而他还在继续的帮助着楚闻夏。
在s市火车站被偷走了钱包的后,楚闻夏下意识的想向刘叔叔求助,可是电话一通,她听到了刘叔叔那熟悉又温暖的“喂”之后,便心潮翻滚,腾地挂了电话。
老友的离去已经让刘叔叔痛彻心扉了,他也很在乎楚闻夏过的好不好,每一次电话过来,楚闻夏都以欢快的声音假装自己很好,其实,她那个时候很不好很不好,她只是不任忍心让他老人家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