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出乎他意料地。苏荆和苏萝同时摇了摇头,否认了这种看法。
“有些人认为,有才能的人就理应掌握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资源。理应站在世界的最高点——我也不会否认他人的人生观念。但是,如果把我们的世界当成一个人生游戏的话,那所谓的天才,也只不过是在玩游戏的时候把难度调到了最低而已……”苏无病和他面貌酷肖的妹妹碰杯,后者接过了他的话,“玩游戏,最重要的不是你最后成就了什么,而是你在这个过程中所收获得的乐趣,而无论是能力高或低,都能够从自己的奋斗和收获中得到喜悦和满足。要这样说起来的话,能力值比较低的家伙或许还能够从这个世界中发掘到更多的乐趣呢,至少他们的游戏难度还比较高。”
福尔摩斯有一会儿没说话,他举起酒杯,和这对美貌绝伦的双胞胎碰杯。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恃才傲物,自以为天下已经没有我做不成的事了。”或许是因为酒精,或许是因为知道面前这两个神秘小朋友值得信任,或许是因为自己最后的战友在几个小时前为自己而牺牲,地球上最臭名昭著的通缉犯在滂沱的大雨背景中长长地叹息。
“好巧。我十五岁的时候也认为我可以成为世界巨星。”苏荆说。
“咦,那时候你说的不是想成为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吗?”苏萝挑起一边的眉毛。
“呃,你知道,我以为当时西方文化背景的评委会因为政治因素不会在三四十年内把这个奖给中国人……没想到莫言很快拿到了,我的心都快碎了,然后就对诺贝尔文学奖失去了兴趣。”苏荆把额头磕在红木的圆桌上,沮丧地说。
“呵呵……”灰眼睛的中年男人轻轻笑了起来,眼前的这两个小孩总有一种让人可以信赖的魅力,或许是因为他们魔性的美丽外貌。或许是那种超乎他们外貌年龄的气度、那种优雅而从容的自信气质,或许是他们写在一举一动中的坦诚——那种“我不会说谎,因为说谎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骄傲的坦诚。贵族式的坦诚。
他解开了自己马甲的扣子,露出在塑胶炸药下的一个长条状黑色塑胶袋。
“这样吧,两位有趣的小朋友。如果你们能够完成我的一件任务的话,我就把这个碎片送给你们。”
“……我不陪人睡觉,不过你要是坚持的话,阿荆可以陪你上床。”苏萝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
“……你的良知呢。”
福尔摩斯旋转着手中的啤酒杯,“不,我对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感兴趣……如果你们能够驱逐这个世界上,奴役着人类的邪神——哪怕只是其中一个。我就把它双手奉上。无论是埃及的黑尊者、大不列颠的维多利亚女王、中国的华夏之帝、南极的白女士……随便其中一个,只要你们能够彻底驱逐它,这块碎片就是你们的了。”
“你确定?我哥哥上起来很爽的喔,相比起什么拯救世界来说,还是爽一爽来的实际啦。”
“你哪来这种售后问卷一样的问题发言。说起来你怎么一直在讲以我为主题的黄色笑话,把我们这个双人组合的格调拉低了好多啊……”
“喷了。你不要自以为比我早出来五分钟就了不起了,区区五分钟的差距就不要自认为可以对身为美少女的我指手画脚——废柴兄长和万能美少女,在社会属性上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阶级,没用的哥哥就应该在妹妹脚下跪舔才对!”
砰的一声大响,徐富贵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澎湃的斗气从他体表激射而出。化作真空波斜斜地射了出去,把墙壁上的挂毯撕开了一个口子。
已经酒劲上头的双胞胎躺在椅子里,苏萝大大的眼睛看着还在喘气的徐富贵,低声说:
“就算是庸才,也能做到啊。”
啪叽一声,事务所的大门被打开。头发被大雨淋湿的艾德里安走了进来。他瞟了一眼众人桌上的酒瓶,对徐富贵做了一个“我要你好看”的动作。
“福尔摩斯先生,有件事我希望和你谈一谈。”
绿眸子的混血儿褪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再把被淋湿的衬衫也脱了下来,露出线条瘦削的上身。苏萝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我几天前接到这份委托,关于夺取这份所谓的神器碎片,然后我刚才去和甲方谈了谈,得知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
艾德里安自己从酒柜上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灌了下去。
“福尔摩斯先生,恐怕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所有三份碎片,都在上海吧。”
艾德里安放下厚重的玻璃杯,灰眼睛和绿眼睛对视着,在半空中如两片刀锋互相交击,然后福尔摩斯转过头,看着半条街外的金茂大厦。
“天地会社,可能是除了黄衣教团外,远东实力最坚强的异能者组织,高手如云。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自不量力地去他们那里抢夺碎片吧。”
“很有趣。我因为以前欠下的人情受其中一个冒险者团体的委托,帮他们收集这些神器的碎片。如果你不肯交出来的话,那我也只好去金茂大厦那边碰碰运气了。顺带——我听到你的交换条件了,你开出的条件太夸张,这个世界上还不可能有人抗衡它们——这个世界的冒险者武力不会超过黑铁级,除非是原生的、不受冒险者人物卡限制的生物,可以达到白银,四星级左右的程度。而邪神——即使都是投影、化身,也不会低于四星级。”
“他听得懂吗?”苏萝歪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