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孙传庭暴喝一声,手中宝剑迸力砍下一颗脑袋,随即又朝前冲杀去!
赵山、丁庄互望一眼,文士尚且如此,何况我等武将?杀!
“杀奴!”
赵山仰天呼啸一声,随即纵马突入战处,他身上血迹斑斑,满脸狰狞,仿佛是刚从尸体里头爬出来的恶鬼,一只手执着长矛,一手紧紧握住马缰,一下刺入了一员后金骑兵的马头里,那人顿时从马上摔下,被他赶上又是一矛上去取了性命。一员后金牛录见此汉人如此卑鄙,竟然杀马,大怒之下拍马上前,两人杀得起劲处,赵山从马上跃起,急扑那员后金小将而去,那人急忙招架,一刀砍向赵山,却不料赵山不绕不躲,用肩膀硬吃了他一刀,却弃了长矛,拔出腰间短剑将其头颅割下好汉子!孙传庭看在眼里,不由暗叹一声!他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丁庄,丁庄的马前,已是挂了两颗建奴的人头,他遇战,先将人头朝前面一人砸去,趁他躲闪之际,不顾两边刀剑,直接一刀砍去,便是那人举刀砍来,亦是不躲不避!
好汉子!当真是我大明的好汉子!
正当两军混战正酣之时,一支仅有五百人的队伍悄悄绕到了后金的背后!
他们--才是躲在解难军真正躲在山上埋伏的人马,而并非是之前的1500骑兵!
此时,潮水一般的喊声之声为其做了十分有效的掩护!两军交战正酣,后金骑兵虽精锐,却也是人生双耳双目而已,岂能前后兼顾?
当后金的兵士有人发现不对之时,晚了!
前后夹击!真正的前后夹击!而且是在一方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之下!
“箭来!”
一员骁将待伏兵靠近建奴背部,顿时暴起大呼一声,惊得前面的金兵急忙回头,可惜,太晚了!
百名解难军马上箭术还不错的射手纷纷瞄准了前面毫无防备的金兵,射出了他们毒蛇一般的箭支!
“哇”
“啊”
只是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的后金部队损失近百!
随即前后两路明军相互配合,早已被缠住的金兵顿时顾前不顾后,两面受敌之下纷纷落马被杀!
纳兰古勒又惊又怒,明朝蛮子,就会玩这些狡诈的花招!他奋力抵开一员解难军士卒的马刀,抽了个空子向左右一看,原本他身边带来的近三千骑兵却以折了一千余骑。仅剩的千余骑兵被明军两边死死地夹在中间,进退不得,顾前不顾后!损失惨重!
纳兰古勒心中大恨,却是无计可施!他此时心中大乱,已无其他心思和解难军士卒对刀,只是解难军将士却死死咬住他不放!
一员小校,纵马疾呼而来:“建奴狗,死来!”
纳兰古勒心急大乱之际,一时不查,大惊之下急忙躲避,却仍旧让他砍掉了头盔。他又羞又怒,他纳兰古勒乃是大金猛将,何曾有过此种羞辱!
“明狗,你且报上名来!”纳兰古勒是识得几分汉语的,当即朝那员明军小校怒呼道。
“某乃大明解难军朱登辉是也,你这狗建奴,且上前来受死!”这员小校也不甘示弱,当即反唇相讥,气得纳兰古勒咬牙切齿!
只是他确实没有机会泄此心头只恨了,后金军队败势已成,若是在不走,怕是后金的好儿郎都要死在这里了!
纳兰古勒心痛地望了一眼四周,随即策马甩开朱登辉,朝战阵之中的后金骑兵大呼道:“撤!”
第六十七章 会师
纳兰古勒率众杀开了一条血路带着不足一千的残部逃回了漠木堡!
望着远去的后金残兵,左良玉低声问道:“孙大人,为何我军不把山岭那处路口也给堵死,如此--我等岂不是能够全歼这部建奴?”
孙传庭善意地瞪了他一眼,道:“建奴虽败,却是犹如猛虎,若是堵死了其后路,兔子亦会咬人,何况猛虎耶?此次我军虽胜,却是惨胜,”他望了一眼身后大批带伤的解难军将士,继续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我军在如此有利之势之下,虽然斩杀千五建奴,却是阵亡了八百壮士,由此可见其兵势之勇,若是其身处绝地,奋死反击,我军岂不是要与之同归于尽?”
左良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某受教了!”
“末将,孙传庭,参见经略大人。”满身风尘的孙传庭率领解难军后军终于与其他两军汇合,他也算彻底松了口气,毕竟,他虽是大明朝最后一个战死的名将,此时却是第一次上战场,不能不时时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梁涛“哈哈”一笑,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孙传庭,他拉住孙传庭的手一起向里走,边道:“这几日真是辛苦传庭了…”
孙传庭很感动,在此之前他只是个小小的吏部主事而已,才六七品的芝麻官,而梁涛却受之以重任,将其提拔为右佥都御史正四品的官职,虽然这是皇帝封的,但却是受了梁涛的恩惠无疑,否则谁会来提拔他这么个赋闲在家的、之前也就是个芝麻小官的人物!
孙传庭到了内里,却执意下拜道:“末将辜负了人信任,擅自出战,与漠木堡建奴血战一场,虽小胜一场,却折了五百勇士,末将”
梁涛连忙扶起他道:“漠木堡之事我已知晓,孙大人谋略过人,我虽心痛帐下士卒性命,然而他们乃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我又如何能将此事迁怒于你?何况,以三千破三千,灭敌无算,却仅仅阵亡数百壮士,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
孙传庭还带再说,梁涛佯怒制止了他。孙传庭无奈,只得起身,心中却对此位经略大人好感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