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桑忍不住挑眉:“怎么?我看起来很蠢的样子吗?”
“怎会。”见春小脸一僵,怔怔的摆手:“奴只是觉得主人心善,怕主人对陌生人生出怜惜之情,那样的人瞧着无害,可正是因为瞧着无害,往往才是最危险的。”
又是善。
沈南桑不知道究竟是哪儿给了他们这个错觉。
清甜的果糖在嘴里化到只剩小小一粒,沈南桑舒了口气。
半晌,小手轻轻拍了拍马车壁,外头立时传来重山的声音。
“主人。”
“先不着急回府,去一趟长街,我去买糖。”
她的糖吃的好快,大抵是分出去太多,明明上次买了好些,这会儿罐子里又见底了。
“是。”
重山应声,默默转了马车的方向。
买完糖回府的时候,天边暮色已然四合。
沈南桑特意吩咐了重山将马车停在后门,日出出门,日落才回府,难免要落人非议,她打算偷偷溜进去。
却不想,才下马凳,四海便不咸不淡从台架上走了下来,朝她施施然做礼。
“小夫人。”
那模样,显然是在这处等候已久。
沈南桑愣了一瞬,玉手指向自己:“你这是,专门在这儿逮我呢?”
“小夫人严重了。”四海心思比三伏缜密的多,面对沈南桑的质问,也只是淡淡的勾着唇:“府里来了贵客,殿下派人去汀兰院寻小夫人不得,便在前后门分别派了人,只等小夫人回府,叫您快些收拾,去前厅见客。”
“我?”沈南桑提着裙摆跳下来,眉眼一转,危险的眯了眯:“你确定是找我?”
四海静静点头:“是,烦请小夫人快些。”
“行吧。”
沈南桑半信半疑,加快脚下的步子回了汀兰院。
四海不语三伏一起时,总是分外的游刃,对她虽没有恶意,也不会太亲近。
沈南桑懒得和他打马虎眼儿,索性乖乖听话,换了身得体的衣裳重新梳了个发髻,而后出门去了前厅。【1】【6】【6】【小】【说】
一路上,沈南桑在四海那儿旁敲侧击的打探了些东西。
四海说,贵客是东宫的二位,来了好些时候了,说是专程来登门拜谢的,还提了好些谢礼来。
至于是要谢什么,四海没听见便被陆阙派出来逮人了。
沈南桑闻声,静静的摩挲着下颚,脚下步子不减,眸底谋略深邃。
她实在不记得自己上辈子与东宫的那位有过什么太多的交集,怎的重生至今,他好像一直在她身边转悠?
“到了,小夫人。”
四海将人带到廊下,便堪堪止住了脚步。
再往前,没有主子的召唤,他也进不得。
思绪中断,沈南桑一双眉眼眯了又眯,最终,在踏槛而过之际,彻底化为宁静。
她进去便行了个礼,虽不情愿,却不得不行。
厅里高位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太子和太子妃,陆阙则戴着遮了半面的面具。
三人闻声,几乎同一时间将视线移到沈南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