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阙无奈叹了口气,索性将她一整个抱进怀里。
嘴里还忍不住嫌弃的低笑:“沈娐娐你真幼稚,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得,还要往人怀里钻。”
回应他的,是沈南桑平整安稳的呼吸声。
陆阙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沈南桑,眼睛才闭上,就听门外三伏用极小的声音在与谁说着话。
陆阙眉头一皱,心下阵阵烦闷。
门外的声音只持续了片刻,陆阙却睡不安稳了。
小心翼翼拉开紧紧贴着自己的沈南桑,一刻钟后,陆阙披着件外袍推开了房门。
门外,不出他意料,站了个头戴斗笠的男人,他的半张脸都隐匿在了如墨的夜色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男人摘了斗笠就要往屋子里走。
陆阙皱着眉将他拦下,颔首面向旁侧的卧房,言外之意显而易见。
那男人眸间晦涩,狠狠瞪了一眼屋内,眉宇之间尽是戾气。
耐不住陆阙身上渗人的威压,他咬咬牙到底是不敢做些什么,闷声闷气的钻进了旁侧的屋子。ωWW。
才一进屋,他就愤恨的扯下斗笠,露出那张姣好的面容,怒冲冲的面向身后悠哉悠哉关门的陆阙。
他就不明白了。
“陆阙,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你什么都同她说?咱们忍气吞声沉淀蛰伏这么多年,要是因为她毁于一旦该怎么办?”
陆阙自顾自落座,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着一个茶盏,眸间深邃喜怒难辨:“谁告诉你的?”
话落,看着不停滴水的斗笠,他没忍住皱了眉。
“赤燎,这不是你的摄政王府,把你的斗笠放门口,省得将水带到屋子里来。”
赤燎气绝,愤恨的看着他,恨铁不成钢:“那现在是说这事的时候?陆阙你的沉着冷静呢?你的杀伐果断呢?一个女人就让你动摇了?你不复仇了?”
陆阙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我爹曾说,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看着我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赤燎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巨大的声响引得陆阙频频皱眉。
赤燎眼睛都红了:“陆阙,你当年怎么没说履行呢?你找谁都好,干嘛非要找个一看就不对劲的女人!她会害了你!”
陆阙面上不悦更重:“赤燎,注意你的言辞,她是我夫人。”
赤燎却全然不顾:“凭她是谁,我不认她就不是,陆阙我跟你说,你现在就不该谈情说爱!大仇没报,你怎能安于享乐?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爹娘!”
比起他的盛怒,陆阙哪怕面色沉得能滴墨,也依旧岿然不动。
须臾,他嘲讽的扯出一抹笑意:“赤燎,到底是我不该在此时谈情说爱还是我不该与沈南桑谈情说爱?你与姓沈的有仇你就要一棍子打死所有沈姓的女子?”
“你!”赤燎面上惊慌,一闪而逝一抹被拆穿的窘迫:“你都知道?”
陆阙冷冷抬眼扫他,语气阴鸷暗含讥讽。
“早几年你在外游历时遇见个姓沈的姑娘,对她一见倾心,自此满心满眼都是她,结果她骗了你的钱财消失不见,而后,你便对所有沈姓女子有偏见。”
修长的玉指点在桌面,规律的敲击声,声声入耳,仿佛敲在了赤燎的心头。
下一瞬,又听陆阙无情的警告:“你是我手底下的人,你手下的人是从我这里出去的,赤燎,你的一举一动我清楚的很。
你调查沈南桑对她偏见如此之大,无非是因为她姓沈,可此沈非彼沈,你不用以偏慨全。”
赤燎身子僵硬,背脊无端生出一片冰凉的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