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韩斐真的是被狗活吃了吗?”
齐尚渊闻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陈之心中一阵惊涛骇浪。
“齐道元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尸体变成白骨吗?”
陈之问完这句话,这个自从相认后连一句重话都没跟自己说过的大师兄脸上竟出现一丝怒意。
他狠狠挥了挥衣袖,然后走上台阶,回到龙椅上坐下。
“不错,这些都是我做的,陈之,你告诉我,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放了他们?你别忘了,我是大离国的皇帝,大离王朝自开创以来,有哪一个皇帝被人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过?十几年来,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一刻也未敢懈怠,谁曾想过,我对臣下这般仁慈的结果就是养出了这几头恶狼,不将他们折磨致死,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我若再仁慈下去,谁敢保证没有第二个齐道元,没有第二个韩千城,你救得了我一次,还能救得了我一生吗?”
陈之没有想到齐尚渊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他抬头看着那个变得十分陌生的大师兄,说道:“师兄,对不起!”
齐尚渊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再说话时他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师弟,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过几天我们再说!”
陈之心中叹息一声,随后转身走出了长兴殿,等陈之走后,齐尚渊将贴身太监喊了进来。
“你将赏赐给定风王的金子还有定风王府的匾额送到潜龙街去,再去一趟应忠王府,让人盯住他,可别让他轻易死了。”
陈之刚回到院子没多久,太监就将黄金跟匾额送了过来,等太监走后,他看着摆在角落里那几个开了盖的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箱子,还有那方他没有让太监挂上的王府匾额,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等到月光洒进院子的时候,他走过去将箱子合上,喃喃道:“这不是我想要的!”,说罢他便走进了睡觉的屋子。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陈之将床被叠好,然后来到屋外打开昨日太监送来的箱子,取出三百两黄金包了起来。
月亮还挂在天边,东方却已经泛白,陈之轻轻关上院门,朝着安和城城门处走去。
走出几条街后,他猛然转身,身形几个闪现后出现在了应忠王府外。
应忠王府的地牢内,一个士兵一边捂住口鼻,一边拿水壶朝应忠王齐道元的嘴里面灌水,齐道元像活死人般任凭士兵摆弄着,但下一刻,他空洞的眼眸中倒映出一团光芒,随后他的眼中恢复了些许神采。
“陈之,谢谢你!”
士兵转头望去,一颗拳头大小的雷球正悬浮在地牢中央,地牢里本就诡异,见此一幕的士兵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水壶,连忙朝地牢外逃去。
雷球无声无息的炸开,地牢塌陷,齐道元跟他的家人最终葬在了一处。
有关银两的事,易清扬从来都不马虎,晨雾朦胧,他早早地便在城门下等着。
见到易清扬后,陈之将包裹打开,从里面取出五十两黄金放入怀中,然后将包裹递给了他。
“这是二百五十两黄金,你收下,不必推辞!”
易清扬倒也没有推辞,他看了一眼包裹中金灿灿的黄货,笑着说道:“我易清扬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二百五十两黄金就是二千五百两白银,除去那五棍,我还欠你四十五棍,破山尊者已死,无论刀剑还是拳掌,反正这辈子我会把这四十五下还上的!”
陈之笑了笑,倒不是不相信易清扬的话,而是他觉得仅凭两仪罡的功法,给他多少钱也是不够的。
陈之拍了拍易清扬的肩膀,说道:“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你准备去哪?”
“回家!”
“那保重!”
“你也是!”
陈之走出不远时再回头看了一眼安和城的城楼,今生大抵是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