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帝心中一阵冷笑,还是道:“既然皇后如此上心,朕自然不担心,但、这下毒之人不同凡响,所以朕决定,搜宫!”
“皇上——”皇后惊呼:“臣妾明白皇上担忧昭妹妹之心,但搜宫牵扯太多,皇上是否……”
“是啊,皇上,皇后娘娘说得不错,贸然搜宫,可能会引起宫人们的揣测,人心不安啊。”和皇后素来不和的万贵妃也开口了,在大多的利益面前,恩怨便成了昨日春宵。
“朕心意已决!陈公公,传旨下去,命令御前侍卫,搜宫!”皇后和万贵妃的话并没有打动谨帝,他决定的事就不会被这等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左右!
陈公公领旨,立马就去了。
皇上下旨搜宫与皇后下旨搜宫不同,皇后下旨搜宫顶多只是派几个宫女太监搜搜,一般是不会动手,更不会扰乱后宫妃嫔正常的起居,但皇上下令搜宫就没那么简单了,御前侍卫直接听令于皇上,他们不会管后宫之中谁得宠,无论是哪个宫殿,搜查一番之后,虽不会粗手粗脚刻意弄坏物品,但主子们的起居生活必定是会受到影响的!而且男子进入妃嫔宫殿,本就是不合礼法的。
一干妃嫔坐在下皆是心神不宁,谁宫殿之中没个秘密?被名目大胆的搜出来,谁脸上会好看。
可看皇上脸上处于暴怒边缘,谁都没有那个胆量劝阻,一想到这,众妃嫔皆是冷汗直冒,仿佛如坐针毡。
“娘娘,您怎么了?”一声惊呼传来,谨帝皱眉一看,原是端坐在下的兰妃不知何时晕了过去,旁边的宫女正焦急担忧得叫唤着。
谨帝如何不懂,当心正是烦心之刻,只得派人将兰妃送了回去,还将听雨轩中的一个御医带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除了听雨轩,外面的搜宫的声势越来越大,不断有侍卫来报,哪些宫搜宫完毕,找到了些什么,没找到什么,听得在场妃嫔心里一跳一跳的,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这凑热闹!
又有人来报,却不是侍卫,而是陈公公。
“回禀皇上,陈御医说昭贵嫔醒了,只是……”陈公公脸色凝重,语气有些婉转,不似他平常说话时的风格:“陈御医说,昭贵嫔中毒太深,现在、只怕……。”
谨帝蹙眉,不悦的问:“这是什么话,只怕什么?说清楚!”
陈公公扑通一声跪下,却不敢言说,只是磕头说道:“皇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谨帝疑心,但也明白陈公公可能碍于在场妃嫔有所顾忌,对上满是疑惑的妃嫔:“爱妃们都辛苦了,先回去吧,搜宫一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都去皇后宫中避避,搜宫结束后再各回宫中。”转头看向皇后:“麻烦皇后多多照看下了。”
皇后满口苦涩说不出,身为皇后、嫡妻,却还要照料自己丈夫的小妾,不仅如此,还不得有半点不满,还得做的无可挑剔,不然就是善妒、无能!
“是,臣妾一定照看好各位妹妹,不让皇上有后顾之忧。”
皇上嘲讽似的看了眼皇后,并不拖泥带水,挥袖离去。
皇后见谨帝离开,方盈盈地站起来,神态傲然,慢慢道来:“相信各位已经听清楚了皇上的话了,在此期间,妹妹们都来我落霞宫小坐吧,至于那些还在宫中的主子,就不用去打扰了,想来那些侍卫并不是粗鲁之人。”
“谨遵皇上皇后旨意,臣妾必定协助皇上捉拿歹人。”
看到这等情景,皇后才满意的笑笑,率先走了出去,只有在这些妃嫔面前,皇后才能找到一丝做皇后的优越与高傲。
“昭贵嫔怎么样了?”在院中的桂花林,谨帝停下了脚步,呆呆着透过雕窗看着屋内毫无生气的沐晚懒懒地靠在床头,落寞与伤痛围绕。
陈御医跪着,低垂眼眸,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启禀皇上,昭贵嫔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贵嫔身中的蛊毒还是存在的,与那施蛊之人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怎么回事。”
陈御医终于抬头,眼色浑浊,瞧不见神秘:“施蛊之人异常狠毒,那蛊毒名为情毒,正如其名,不能爱上别人,若是爱上,便会如万虫钻心般斯痛,每触碰心爱之人的肌肤,就像触碰在刀口尖上,最狠毒的、便是那生死相依,施蛊之人若是死,那么,昭贵嫔,也不能活!”
听完陈御医的一番话,谨帝依然面无表情,目光转向大片的桂花林,飘零的桂花肆意飘洒,一朵两朵,顺势飘入雕窗内,落在沐晚的肩头。
“查!彻查!”清冷的话语响起,陈公公在一旁心中暗颤,跟随谨帝这些年,也知道他的大半心思,当心便谨慎答道:“是!”
“陈御医,你就专职负责昭贵嫔,不必再管其他事。”仍是看着桂花,心思暗沉,被阴翳包围。
“微臣遵旨。”陈御医缓缓跪下,磕头、复言道:“昭贵嫔这蛊已有一月,怕是那日刺客之夜便已种下了,想除去贵嫔的蛊,恐怕还得从那刺客身上追查。”
谨帝心思微动,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到陈御医退下,谨帝还是站在原地,目光回转,迈动脚步,立于门槛处,无语看着沐晚。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