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还喝不喝苦汤子了?”吉雅皱着眉头问,“好多人都说喝苦汤子就是生病了。”他担心极了。
&esp;&esp;“不喝了。”巴虎摆手,“爹没生病,你俩别担心,去跟哈布尔玩吧。”
&esp;&esp;其其格和吉雅同时松了口气,不喝苦汤子了就是病好了,他俩不用再害怕爹会死,痛痛快快地拿了牛皮垫子去滑草。至于跟小屁孩玩?才不呢,这三个月待在家里已经待得够够的了。
&esp;&esp;“来帮我拧下衣裳。”蜜娘弯腰喊,待男人走近,问:“黄大夫怎么说的?”
&esp;&esp;“没说什么,把黑丸子扔给我就让我走了。”巴虎在河里搓干净手才过去拧衣裳,只有两个人在,他才面露苦意:“可算不用喝那玩意儿了,又腥又苦,恶心死我了。”
&esp;&esp;“之前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苦,一点都不苦,就是闻着苦。”蜜娘学他说话,那苦汤子也没人去尝,巴虎喝的时候眉头都不皱,她还真当不苦了。
&esp;&esp;男人闷笑,“那不是有萝卜在前面吊着,我就是那拉磨的驴,想着那根甜萝卜,苦的也能喝成甜的。”
&esp;&esp;两人说着话,北边传来阵阵铃铛响,巴虎循声望去,什么也没看到。直到床单和衣袍抖开搭在绳子上了,一辆马车才慢慢显了影。
&esp;&esp;“应该是卖牛肉是,我去买些,你看着哈布尔。”从来秋牧场,家里吃的牛肉都是风干牛肉,适合熬汤,不适合炒,巴虎想给家里换个菜。
&esp;&esp;马车走近,他打眼一看就皱了眉,“你这是母牛啊,几年的牛?”
&esp;&esp;“刚好三年,它是个不争气的,才生了一胎就起不来了,没办法,只好宰了,卖了肉好歹还能拿点钱。”
&esp;&esp;巴虎打消了买肉的念头,这种牛肉不好吃,倒是详细问了问是什么病,好端端的怎么生了牛犊就瘫了?
&esp;&esp;男人摇头,“不清楚,我倒是请了蒙医来,也只含糊地说是出血多了。”
&esp;&esp;摇着铃铛的卖肉车走远了,巴虎背着手回去,给蜜娘解释说:“是刚生产的母牛,肉不好吃,我就没买。”
&esp;&esp;蜜娘无所谓地点头,锁了门招呼他来抬小床,“走了,我们也去放牛放羊。”
&esp;&esp;路上遇到大斑小斑回来,后面跟着大胡和小墨,大胡和小墨才三个月大,就被娘和舅舅拖去教捕猎了。
&esp;&esp;大胡和小墨是在家里生的,从落地看到的就是人,再加上大斑小斑对人态度亲近,它俩一点都不排斥和人相处,出窝后还主动往人脚边凑。
&esp;&esp;“蜜娘,你说我把大胡和大斑劁了如何?大斑被骟了,明年不往山里跑了,小斑又有两个小崽耗着,它应当也就不去山里了。”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明天见
&esp;&esp;
&esp;&esp;想劁大斑的蛋?
&esp;&esp;蜜娘望着跑在前面的山狸子,提醒他说:“阿尔斯狼有三个多月没在家里睡觉了。”从被骟的第二天就跑了,回家吃回家喝,吃完喝完一抹嘴就跑,坚决不肯再在家里睡觉。离家最近的一次还是在河对面的空地上,抬头能看清院子里的情况,睡着了一有脚步声靠近立马清醒。
&esp;&esp;狗老成精,巴虎没完全骗住它。也可能是骗住了,但还是埋怨他,因为他没救它。
&esp;&esp;“狗生来就是看门的,骨子里刻的就是忠心,它哪怕对人有怨,还谨记着要看门守家。至于大斑,它跑过一次,还能跑第二次,在外面野惯了慢慢就不想回来了。”蜜娘劝巴虎别动手,“今年会回来,明年就是去山里了还会再回来,它也知道好歹。”
&esp;&esp;看样子山狸子是长到两年才发情,明年三月份两只小山狸还不满一岁,小斑有崽子在身边可能不会离开,要离家的只有大斑。有小斑在家里,它心里惦记着,去山里走一趟就要急着往回赶。
&esp;&esp;巴虎盯着大斑的屁股,再想到见到他会冲他吠的阿尔斯狼,琢磨了小半年的心思就此打散。他冲大斑绊了一腿,它以为是在跟它疯,反身跳起来用那厚爪子来蹬他。
&esp;&esp;“你也只会冲我厉害,有本事该把你找的母兽拐回来,那你明年也不用进山了。”巴虎主要是担心大斑再从山里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动身东迁了,它独身千里迢迢找过去,遇上饥饿的狼群恐怕难逃脱。
&esp;&esp;蜜娘想到留在临山的牧仁大叔,今年他没回冬牧场去割牧草,入秋那阵他受凉病倒,喝了几瓮苦汤子才能起身。病来如山倒,老头的精神颓了不少,巴虎不让他再千里迢迢赶回去,就在临山养着。
&esp;&esp;“等明年开春就不让牧仁大叔来这边了,他就住瓦湖那边,给他留一二十只羊,自己放自己吃,秋来能去牧场看看,大斑回来晚了家里有个人,它就留家里跟老头做伴。”
&esp;&esp;巴虎点头,“这样也行。”
&esp;&esp;大斑不知道它逃过一劫,老大的一只狸了,还追着大胡和小墨跑,把两个小山狸按在地上嗷嗷叫,小斑稳重地站在一边看着,老成的像是养了三只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