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望着她:“你是想问孩子是不是我的?如果是这个问题,我只有一个答案:是。这个孩子是我的。”
临清看着他的眼睛,良久,她才说道:“天晚了,爷请早些歇息吧。妾身告退了。”她转身欲走,手腕却被傅三握住了。她回过头来,傅三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以后,傅三松开了手,转过了身子。
临清走到了门边,闭了闭眼睛,一滴泪终于滑落了下来。她不是没努力,而是,傅三依旧是说的那些话。心上那根刺,怕是平息不了了。
第二日,如姐儿邀临清去拜佛。上次如姐儿出嫁的时候,正是傅三和临清闹地最僵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去。这次借着机会,临清也就去了。她临走前,问了一句傅三在何处,回来禀报的小厮说傅三一大早就去了万运胡同。她最近听这个地方的名字听了很多次,因为那位贞娘就是住在那里的。临清的心陡然落了,转身上了马车。
“清妹妹,你和三表哥是不是闹矛盾了?”如姐儿一见到了临清就紧张地问了起来。
临清点了点头,望了望佛祖,往殿外走去。如姐儿连忙跟上她的脚步。丫鬟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临清她们走到了河边,临清轻声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如姐儿握了临清的手,眉间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三表哥是最不喜欢二表哥的那种行为的,他又怎么会如此呢?有没有弄清楚啊?”
“如姐姐,多谢你的关心,只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何。”临清不想再将这件事情给挖出来。每次别人一提起,就像自己光秃秃地站在别人的面前一样,这种什么都露在外面的感觉,不是她喜欢的。
如姐儿见她不愿意说,知她心里也不好受,虽然自己还有满腹的疑惑,可是还是没有再问了,转而问了几句珏哥儿和珍姐儿。
“两个孩子都好。珏哥儿安静的很,就是珍姐儿闹的时候他才闹。珍姐儿必定得我哄或者是她爹爹哄方才不闹。”临清说到这里,顿时就闭上了嘴。傅三现在,应该在看那个孩子吧。他又可曾会记得,珍姐儿的这个习惯?
见说着说着又晦涩了,如姐儿就陪着临清一道沉默了。隔了半晌,如姐儿轻声说道:“珏哥儿和珍姐儿虽然小,还是认得人的。这大概就是血浓于水吧。”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如姐儿下午还有事,就要先回府了。临清看着她的马车离开以后,想去看看自己的铺子,就让人将马车驾到自己的铺子去。
她下了车,走了进去。铺子已经重新开张了,那些砸坏的裂掉的东西都已经重新弄好了。临清看了看帐本,虽然不是赚了什么多的银子,但是还是有些微薄的利润。无论怎么样,自己养活自己也是可以的了。
临清查完后走到了后门,看着车夫套车,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临清回头看去,却是贞娘在不远处唤她。
临清微微地一愣。双翠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拦在了临清的面前,挡住了临清。那贞娘本是朝着临清走了过来,见到了双翠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双翠,不得对人无礼。”临清低喝了一声,双翠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临清的旁边。
贞娘又往前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抬起头来,脸上有些微红地望着临清:“三少奶奶,我能不能与您说几句话。”
临清就让他们停下了套车的动作,然后将贞娘往屋子里让。她们都已经坐定了,双翠还是没有动作。临清微微有些尴尬,朗声道:“双翠,待客之道你也忘了吗?”
双翠咬了咬嘴唇,最后才不情愿地去泡茶了。香非却已经都端上了些点心了,并且带了下人们退了下去。
贞娘的手很规矩地放在膝上,脊背儿也挺的很直,看得出来是极有规矩的。她的头发一丝不乱,看起来比临清大了几岁,额头有些宽,却是感觉一个很温柔很娴静的女子。她的眼睛很亮,是个美人儿。临清的心里不由地起了与她对比的心思,一一地对比着两人的长相,到最后觉得,除了自己年轻一点,这位贞娘,倒似还在自己之上似的。
“三少奶奶。”贞娘的声音适时地拉回了临清的思绪。临清看向了她,贞娘轻声道:“三少爷早上来了万运胡同,坐了一会儿,就动身去淮州了。”
淮州?临清的心一下子就紧了,可是她却拉不下这个面子,向贞娘打听自己的长兄的事情。临清微抿了唇,没有说话。
贞娘看了临清一眼,见临清没有反应就继续说了下去:“三少奶奶,三少爷,是一个好人。”
临清微微地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贞娘有些拘束了,看了看临清,说道:“三少奶奶,三少爷不是您想的那样。他,他并不是不管您的。”
“贞娘。不介意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