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才跑多久,骨头都要散架了。”
张三爷说完,上了床便躺下了,任由李德全杵在那儿尴尬的流着眼泪。
“三爷,您安心睡,奴婢今晚守着您。”
李德全坐在床边儿上,感伤的擦着眼泪,心说今晚过后,他怕是再没有机会伺候主子了!
今夜,就让他最后一次为主子守夜吧!
“李德全,记得一会儿给我五千两银票,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我以后就要靠自己养家了!
身上没点儿钱可不行啊,哎,你孤家寡人的九少花点儿,以后时不时的是要找你接济接济我了!”
张三爷语气惆怅,仿若是家里已经无米下锅一般。
李德全听到这话,刚刚关上的泉眼再一次无声细细流。
“皇三爷,奴才哪哪有那么多银票啊~”
李德全哽咽着,心像是被割了八瓣儿似的疼。
盯着床上的人满目苍凉,我舍不得你受苦,你却一心想掏空我!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主子呢!
“六千两!”
“听说民间男人喜欢攒私房钱,我总要给自己留点儿老本儿!”
“爷,奴才——”李德全瞪大了眼睛,刚要诉苦,就听得下一句,
“八千两!”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一而再的狮子大开口。
李德全浑身颤抖着,“五千两,奴才再没了!”
“九”
“六千两!”
李德全尖叫着打断了床上的人,“不能再多了!”
“爷,老奴真的没钱了,求您饶了奴才吧!”
“奴才也就这点儿老本儿了,奴才都给了爷,奴才怕是要冻死病死了呀爷!”
“您发发善心吧爷,总不能可着劲儿打劫奴才一人吧?”
李德全委屈的不行,他可是答应了瑾姑姑要一起养老的。
他们这种阉人,出了宫以后,谁将他当个玩意儿啊?
他跟瑾姑姑一起说说话,起码熟悉,而且还能作伴儿,就这么老了死了,也不孤单。
可问题是,钱都给了这一位,他以后怎么跟瑾姑姑说,他手里的钱还不如瑾姑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