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珺攥着鸾鸣公主的手腕,想要带着人朝着殿内逃走。
&esp;&esp;从侧面闪出来一把长剑,直直朝着裴珺的手臂砍去。裴珺不得不转过身,拔剑迎了上去。
&esp;&esp;就听见兵器“铮”的一声,几个人缠斗在一起。
&esp;&esp;鸾鸣公主便孤零零站在殿前。
&esp;&esp;她冷眼瞧着这场争斗,心中倒是没有多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只是在想,刚挂上去的花灯有些可惜了。
&esp;&esp;正定定瞧着的时候,颌上突然传来很重的力气,生生地将她的脸给板了过去,直接对上了太子的脸。
&esp;&esp;“怎么,都不敢看我了?”太子的手攥得死紧。
&esp;&esp;鸾鸣这才偏头看过去。
&esp;&esp;真要是说起来,太子相貌不差,仪表也是一等一的好,颇有一国储君的风度。
&esp;&esp;小时候的他就更加倨傲了,鸾鸣永远记得那年冬天在御花园,少年的太子披着一身雪白色的大氅,父皇温柔慈爱地看着他,全然忽略了旁边罗袜全湿的她。
&esp;&esp;她从小就不喜欢太子,这种不喜欢在男人对着她越发露骨的目光中变成了深深的厌恶。
&esp;&esp;现在看到他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她倏得笑了,心中涌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怎么不敢看,我还要亲眼看着你死呢。”
&esp;&esp;“你也参与其中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太子目眦欲裂,手上的力道更重,将女子的脸捏得变形,“早知道的话,我一开始就应该杀了你。”
&esp;&esp;鸾鸣公主仍旧是笑,被掐着脸颊时,笑声都是停停顿顿的。她仰着头,眼泪从眼尾留下没入到发中,慢声问着:“就冲你对我做的事,和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esp;&esp;“我都死过一回了,我怕什么。只是你呢,父皇放过你一回,难不成还会放过你
&esp;&esp;太子带着一众人赶到福宁宫时,福宁宫门口是静悄悄的一片。
&esp;&esp;他们都闯入宫门这么长时间,各方该戒备的早就应该戒备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存在皇帝的寝宫无人看守的情况。
&esp;&esp;这种静悄悄无疑让每个人的寒毛都直接竖起,竟无一人敢直接闯进去。
&esp;&esp;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太子身上。
&esp;&esp;太子让身边的一个侍卫上前,直接将门推开。
&esp;&esp;门后是一片空荡荡的大殿,没有想象中藏着机关陷阱又或者是数不清的暗卫。
&esp;&esp;打头的十几个人进去之后,太子才跟着进去,一眼就望见了坐在宽大书桌旁的皇上。
&esp;&esp;桌面上放着几小堆奏折,有处理过的也有没处理过的,看起来很是不少。而皇上穿着最寻常的服饰,淹没在小山似的奏折当中,干枯的手指执着一只毛笔在慢慢批注。
&esp;&esp;见门口有了些动静,他才开始慢慢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