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失了本性,忘了主子的事情,不是一个奴婢可以置喙的。
她甚至抬头望着二楼的回廊口,声音越发大了一些,“小姐寻常都睡到这会儿才起的吗?”
“小姐的夫家对小姐可真好,扬州城里的大户人家,媳妇儿都要早请安晚磕头的,可不敢睡这么迟。”
“啪——”
兰叶想也不想,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你怎么打人啊——”
杨婆子捂着脸,一双充斥着恨意的眼神中,还微微夹着一些懵。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说了句话而已,怎么就被打了。
“呵,为什么打你?”
兰叶逼近杨婆子,“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呀?”
知道杨家人蠢,可是这么蠢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斜着眼睛瞧她,对上杨婆子愤恨的目光,笑着开口,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免得你下次再犯。”
兰叶指着二楼,“我家小姐,是这宅子的主子,身为奴婢,谁也不能冒犯自己的主子!”
“我家小姐,她想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想什么时候用膳,或者,她想一整天都不吃饭,那也是随小姐高兴。
没有人,可以替我家小姐做决定,规定她早上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用早膳。”
“更没有人配让她早请安,晚磕头。”
兰叶说完,画风陡然一转,“当然,我家小姐还能随心情好坏,决定要不要打死偷奸耍滑,欺上瞒下的奴婢。”
“你”
杨婆子被她衔着冰的眸子吓到了,捂着脸正不知所措时。
二楼的门被人推开了。
“谁在下面,闹哄哄吵到小姐休息了!”
白桃一边斥责,一边的扶着沈意欢下楼梯。
“小姐,奴婢知错!”
兰叶看了眼沈意欢,连忙跪在地上认错,一副老实模样。
再加之沈意欢全程面色平淡,未发一言,都是由身边的丫鬟开口,这就勾的杨婆子又动了心思。
眼睛一转,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老奴冤枉啊!”
“老奴刚刚只是担心小姐饿着了,想要让这位姑娘帮忙问问,小姐要不要吃早饭,就被这位姑娘打了脸。”
杨婆子将被打的半边脸露了出来,故意对着沈意欢这一面。
“小姐,老奴一把年纪了,被一个丫头片子打脸,老奴实在是没脸活了呀!”
沈意欢从楼梯上下来,毫无表情的从他们眼前经过。
厚底鞋踩在杨婆子的手背上,疼的她呲牙咧嘴,却不敢抽离。
直到沈意欢抬脚,走到厅里坐下,才敢偷摸揉一揉昂踩疼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