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看着那把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匕首,一下子食欲全无。
那是岑沐年三番五次执意要赠与她的匕首。
她曾问岑沐年有没有用它杀过人,岑沐年说杀过之后,她死活不肯收。后来借机落在上都护府里,没想到又被他找出来了。
岑沐年晃了晃手里的肉夹馍:“不尝尝?很香的。”
季符离和顾伯礼都望着顾浅,不明白她要作何。
顾浅默了默,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讪讪地笑:“我突然想自己动手了,这个饼先给伯礼吧,他最小。”
说完,她从盘子里拿了个面饼,将簪子拦腰插进去,左右各滑动几次便将面饼切开了。
“大将军,麻烦上烤串!”顾浅将打开的面饼伸到岑沐年面前。
岑沐年垂下眼帘,裹了两串烤肉与她。
看她吃得香,不忍告诉她那肉也是用这把匕首切的。
肉夹馍噎人。顾浅就着滚烫的果酒吃完了一整个,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记得后来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如何上的马车。
她靠在季符离肩头说:“崽啊,我很看好你!你可要好好干,千万别被利益熏心自毁前途……你要是脏了手,那等于是打我的脸啊!”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抬上去的人,那明里暗里的,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就等着你出差错呢!”
“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好好干,将来吏部尚书、尚书令,那都是你的!”
“但是,你要敢违法乱纪,同样的罪,别人仗五十你一百,别人流放你死刑,明白?”
顾浅的食指竖在二人中间,她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果酒淡淡的甜香,吹得季符离有些恍惚。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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