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夫耐心地等待着。
披着黑纱的妇人一步一步走近了“刘记珠宝行”的门口。
一个色彩斑斓的小皮球滚出了“刘记珠宝行”的门槛,正好滚到黑纱妇人的脚下。脖子上挂了金锁,笑得“咯咯”的小少爷从里面跑出来,后面是小丫头追逐的脚步声。
黑纱妇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挟起初少爷,迅速登上黄包车,绝尘而去。
“初少爷!” 走到门口冬儿被眼前惊人的一幕吓得瞠目结舌。
“初少爷!初少爷!四……太太,四太太——” 冬儿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四太太——”
“怎么了?” 正全神贯注倾听老板讲解珠宝的四太太问。
“初少爷——”
“初少爷?少爷呢?”
“初少爷——就,就在刚才,刚才,初少爷被人,被人给掳走了。”话音未落,四太太就像西风里的黄叶一样,枯萎了。
四太太昏死过去了。
一切的一切来得过于突然。
一切的一切做的干脆,干净。
一切的一切又似早以注定。
四太太被人抬回来得时候,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唯一使人感到她还活着的是——那一双直瞪瞪的死鱼眼。
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冬儿,此时只有号啕大哭的份。
“为什么不看好小少爷?” 大太太铁青的脸泛着从所未有的寒光。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在初三去‘刘记’?初三是他们‘刘记’休息的日子,只有两、三个小伙计打理铺子,连个守门的都没有。你们不是不知道。”
大太太像一只受了重创的豹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还有,家里有司机,可以派车出去,为什么要去雇一个来历不明的黄包车?!”
“为什么要选择老爷出门的时候,出去买金锁?家里的金锁还不嫌多吗?”
“你们叫我怎么去跟老太太说?”
“为什么不回答我!”
“一定要查,一查到底,查个水落石出!”
“马上打电话到警署报案!还有,给吴次长家打电话,要他们限期破案!”
大太太的气势越来越大,冬儿的哭声越来越低,最后,连冬儿也是被拖出来得,据医生说,冬儿被吓破了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四太太一天比一天憔悴,三太太一天比一天滋润,大太太一天比一天泄气。
在经堂为小孙子祈祷的荣老太太终于累倒了。
荣老爷回家了。
迎接他的第一个坏消息是:四太太失踪了。
华灯初上。
疲惫不堪的荣老爷和大太太坐在院子里,开始商量如何寻找这失踪的母子。
“太蹊跷了。” 荣老爷说。
“不但蹊跷,而且,不合情理。”大太太叹了口气。“原以为,荣家会就此人丁兴旺的,谁知半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是谁跟我们荣家过不去呢?”
“这正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按说,有人绑了小少爷去,总有个目的。什么目的呢?我想不过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