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主,老臣深觉此事棘手,不敢轻易发表见解,我方才看陈尚书欲言又止想必是有主意要与皇主讲”王玉山传球,陈珏差点没当场暴走,谁不知道他从来不参合世家之事,他家里出身章台王家的老婆凶得劈爆,这要是给李清平出了主意,回家别说睡书房,就是想进门都能成为难事,届时一朝大员的尚书令无家可归传了出去,他陈珏(jue)还怎么做人。
“陈爱卿,说说你的见解”
李清平方才并未观察几人,若不是宋瀚海的动作太大,他也不会打住几人的议论,先不说这几人是否能讨论出个一二三五来,只要他们在想,这就足够了。
“回禀皇主,臣觉得,世家之事不能操之过急,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世家在开世便存在,想将其连根拔除怕是难之又难”
“爱卿所言极是,可有具体之法”李清平听着这跟放屁无二的话表示不满,这事儿众人心知肚明,说来并无太大意义。
陈珏现在想马上跟王太傅打上一架,这烫手山芋扔给谁不好,非得扔给他:“臣愚钝,还未想出具体之策来”
“都无办法?”
陈珏与王玉山相视,秦讣闻低头,宋瀚海皱着眉头苦大仇深。
看着下面四人的模样,李清平有些失望,除了出京萧平,这些已是他南清的所有智囊,他丝毫不觉的几人是因为没有办法而沉默,世家势大,没人愿意先去背上这口大锅,挥挥手屏退四人,他在椅子上沉思了起来。
“微臣告退”
“臣告退”
四人依次而出,外边的温度比太极殿内部高上许多,来到殿外的四人没有直接离去,一同走出拱门后,几人交谈了起来。
秦讣闻因为上次谋逆之事已经许久不曾炸毛,三人也破天荒地与这位对头商量了起来。
“王太傅,您觉着皇主今日诏我们前来是否是让咱们想计策的?”
“老夫觉得通知为多,太上师回来之后,皇主对这件事很是上心,怕是已经动了念头,或者是已经有了对策,老夫能感觉到皇主的纠结,至于其他,不知”
王玉山在青莲寺呆得好好的,被一纸诏令拉了回来,他在青莲寺见了道山,也听其说了京城情形,否则的话,今天他还真出出主意。
陈珏抛却方才的不爽接上话来道:“太傅见解独到,皇主应该是已经动了心思,我昨日归家听内人说其表兄求见皇主被拒,想来是便是为此,南清目前形势紧张,现在对世家动手,实非明智之选,但太上师那边无人可以劝动,昨日掌院想去劝说,国子监的门还未入,便被赶了回来”
“确实有这件事”现在的国子祭酒乃是他秦讣闻的人,这句话被他确定也就代表着,白求学对此事已经不给商量余地的,况且昨日国子监中的世家学子齐跪求情白求学都未能让其动摇分毫,他们想从中阻拦,难!
四人各有各的愁,宋瀚海身为武将没几人想的那么多,他出身也算是个世家了,只不过没有五望七姓的那么出名而已,至于王玉山,倒是孤家寡人啥都不怕,陈珏惧内,妻是章台王氏,想来对动刀世家的态度取决于自己的妻子,这样一来,朝会之上他们皇主若是提及此事,赞同者应该不会太多。
“见过太傅太尉,右相、尚书令”
“张公公,方才说怎的不见你,原来是出宫去了”陈珏笑着跟张忠祥交谈了一句,没办法,这几个就数他的官儿最小。
“是呐,奴才正要给皇主回话去呢”
张忠祥许久没见过李清平在太极殿喊这几位议事了,特别还是王玉山和宋瀚海告病后。
“公公赶紧去,莫要让皇主等急了”
张忠祥告罪离去,方才四人只有陈珏与他交谈,太尉和太傅已经半离朝堂,不与他牵扯已是本分,但那秦讣闻一副嫌弃他的模样,就让其很不爽了。
“嫌弃咋家是吧,那咋家就看你是如何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位皇帝身边的大宦官嘴角裂开,笑着说了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太极殿外,李清平瞧着地上的太极图来回踱步,今天他喊这几个权臣来此议事,很大程度上是想试探几人的态度,从方才的情形看,太傅太尉显然是不想参与其中,其他两个赞同他概率不大。
张忠祥一入拱门四下扫视后便径直来到了李清平身边。
“怎样,世家可有动作”
“禀报皇主,各大世家暗中调集银钱,所开设商铺均有一定数量关门,物价有所上涨,尚在浮动之内”
“这些人到是沉的住气”李清平走至一处树荫下,负手而立。
“皇主,世家并无太大动作,但是今日清晨北街发生了一件杀人案件”张忠祥在其后弯腰低眉,禀报起了另一件事。
“哦,有何蹊跷之处?”
临安城经常死人,虽然没人说,但他这个皇主清楚的紧,不过平时这种小事他都不怎么关注,大理寺配上京兆尹便已足够,除非是涉及到了朝中大臣亦或者是那些处理不了的膏粱子弟他才会撇上两眼案件,不然京城的杀人案都关注,那他这天子还不得日日睡不着觉。
“老奴给皇主说了缘由,皇主便能明白”
张忠祥自是是不能以下犯上的去说这几个小崽子惹了大祸必须得死,只能先简述事情缘由。
“据京衙所记录,今日早晨,当朝右相之子秦难,大理寺寺正之子周明,太上师弟子白玉京,陆氏长子陆子文以及苏氏旁支苏味从青楼醉酒而出,行至北街尽头后遇见一新店铺开业搭台冲喜,其中秦相之子因垂涎其美貌便强迫民女,而后有书生为阻其恶行挺身制止,却不料被另外四人围殴致死,切是刘玉大人巡街碰巧遇见,出手将其羁押归案”